“不錯，是老江讓我進來的。”
“他怎麼會讓你進來看我？”
“他說你可能想見我。”
難道……龔偉不覺警惕起來，說道：“你到底是誰？”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幾乎肯定的答案，可是必須要確定一下。
姚士成神秘一笑著說道：“你說呢？”
“你是‘三郎’？”
姚士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龔偉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死了嗎，難道是借屍還魂不成？”
姚士成把兩個人手裏的香煙點燃，悠悠地，說道：“那個年代，死也容易，活也容易，就看你怎麼選擇了。更何況，‘死人’比活人更容易隱蔽，因為已經沒人懷疑他了。”
龔偉冷冷地威脅，說道：“你跟我說這麼多，不怕我告發你嗎？這可是公安局。”
“你不敢。”姚士成肯定地說。
“我為什麼不敢？”
“正如你所說這個是公安局，你是一個嫌疑犯，而我的身份可不一般。你對羅沙說我是大特務，你覺得他會信嗎？何況老江出來保我，到時候再算你一個誣陷罪，那就真的沒有了辦法讓你活下來。”
“起碼羅沙是會懷疑的。”
“就算他懷疑我，他也不敢抓我。”姚士成自信滿滿地說。
龔偉挑挑眉，說道：“難道你和江文天都是這邊的人？”
“你說呢？”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姚士成猛得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摁滅，踩在腳下，抬眼看著龔偉，慢慢吐出兩個字，說道：“老虎。”
“你是以什麼身份問我，‘三郎’還是公安局？”
“公安局。”
龔偉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已經叛變了？”
“其實也算不上叛變，我一直都是共產黨，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忠誠的共產黨黨員。”姚士成莊重地說。
“你是地下黨？”
姚士成點了點頭。
“我一定得說嗎？”龔偉試探道。
“你在我們這裏已經呆了很久了，應該知道我們對待特務的政策，雖然不會像中統和軍統那樣殘酷，也不會輕饒了他。尤其是那些情節特別的嚴重的特務，更加不會放過。”
龔偉苦笑著說道：“可是我說了，‘老虎’也不會放過我的。”
“他也許還不知道。”
“可是他遲早會知道的。”
姚士成拍拍他的肩，說道：“現在在你麵前有兩條路：一、你跟我說，我保證不外泄半句；二、你就等著羅沙來審問你吧，到時候知道的人可就多了，保不齊傳到某人的耳朵裏，你知道後果的。”
龔偉想了想，才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好問好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