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豆坊——
湘月將抹布放在水盆裏打濕,擰幹,走到了灶台邊仔細地把上麵的土灰擦淨,又洗了抹布,掛好。最後又檢查了一下桌椅,把一些擺放比較雜亂的椅子重新歸置整齊。一切收拾妥當,湘月長長舒了一口氣,走到了門口,將招牌收進屋裏,將旁邊的門板一點一點地往門口移動。阿亮不在,一切都得自己來。
“咳、咳”
聽到咳嗽聲,湘月抬頭向前望去,不覺驚喜,說道:“羅沙?”
“湘月。”羅沙走上去準備幫她。
“算了,等會再弄吧,要不你出不去了。”湘月製止道,兩個人又把門板移到一邊。“怎麼突然間到這兒來了?”湘月問。
“我……散步。”羅沙有一些害羞,不敢看她的眼睛。
“喝水嗎?”
“不用了,我不渴。”
“你……”湘月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說道:“你需要點什麼?”
“不,我隻是路過,走到了這兒順便來看了看,來看了看。”
“來看我?”
羅沙沒有了回話,別過頭把目光轉向他處。
“恩——”湘月想了想,道:“我們坐到門口去吧,外麵涼快些。”
“好吧。”羅沙應著,看見湘月低頭準備拿起小板凳,急忙走過去,說道:“我來吧。”伸手卻一不小心碰到湘月的手,雙方都像觸了電似的縮回了手,抬頭相望,卻又是不好意思。
“你拿那個吧。”湘月拿起其中一個對羅沙說。
“恩恩。”
兩個人各拿一個凳子擺到門口,並排坐著。今天天氣不是很好,沒有了星星,天上霧蒙蒙的,看不清月亮,看來明天的天氣也不會多好。
羅沙抬頭望了一會兒,又情不自禁地轉頭看向身邊的湘月。此刻她正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天空中的圓月,時不時皺了皺眉,然後長長歎上了一口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怎麼了?”羅沙關心道。
“什麼怎麼了?”湘月轉頭不解地看著他。
“一直在歎氣,是不是有心事?”
“隻是突然間想起父親,”湘月神色黯然,說道:“他是個生意人,原來天天在外麵,每個月隻有初一、十五才回家。今天月亮這麼圓,應該是個十五吧,可是……”
“對不起,我不該,不該問。”羅沙不忍地說。
“沒事的,習慣了。”湘月苦笑道:“你父母還在吧?”
“我爸爸死得比較早,我媽還健在。”羅沙簡潔地解釋道。
“哦?那你比我幸運。”
羅沙看了湘月一眼,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我媽現在也是疾病纏身,天天都要靠吃藥維持生命,真不知道哪天就……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不孝,不能天天陪她。”
湘月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說道:“隻要你盡力了就好。”
羅沙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湘月,深深的,眼裏盛著滿滿的情意。湘月被他瞧得不自在,輕咳一聲,繼續,問道:“你好象不是特別的喜歡晚上出來散步吧?”
“是啊,”羅沙收回目光,說道:“隻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出來轉轉。”
“你今天心情不好?”
“恩恩。”羅沙點了點頭。
“可以說說嗎?”湘月好奇道。
“我們局長讓我執行了一個任務,結果因為我的馬虎和大意,任務失敗,局長把我訓了一頓,而且不讓我參與一個重要特務的審理工作,讓我好好反思。”
“什麼任務啊?”湘月試探道。
“保密的,不能說。”羅沙正色道。
“哦哦。”湘月沒有了再問。
“我覺得自己真的不適合幹偵察工作,幾個月了,還沒有什麼大進展,急死我了。”羅沙忍不住訴苦道:“還不如在戰場上呢,一槍就解決一個敵人,過癮啊。”
湘月笑笑,問道:“上一次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殺的,找到凶手沒?”
“還沒有了。”羅沙失望道:“你害怕嗎?”
湘月點了點頭,說道:“有點。”
“你不要害怕,我們肯定會盡快找到凶手,給人民一個交代。而且我們現在也加強了夜間的安全巡邏工作,保證不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了。”羅沙安慰道。
“我相信你。”湘月認真地說。
“羅隊——”
一聲熟悉的稱呼打斷了二人的美好相處,羅沙抬頭看去,隻見迎麵走來兩個人——呂一泰和姚露。
羅沙站起來,拍拍衣服,抬頭看見兩位同事已經站在自己麵前了,說道:“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要回家,路過。”呂一泰回答道。
“羅隊,你怎麼在這兒坐著?”姚露看著地上的板凳,不解地問道。
“我……我散步,順便到這裏乘涼。”
“到這裏乘涼?”姚露看向一旁也已經站起身的湘月,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