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看完的密信重新裝進信封,拿出火柴,擦亮,點燃信封一角,把它放在旁邊的煙灰缸裏,看著黑灰慢慢增多,姚士成長長舒了一口氣,熄滅剩餘的火苗,這才放心地站起身,走到了窗口,拉開窗簾,向外望去。看見女兒低著頭從窗前經過,他笑了笑,低頭理理衣服,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姚露打開門,把籃子放在地上,低頭換上拖鞋,抬頭看見父親正站在自己麵前,嚇了一跳,禁不住埋怨,說道:“爸爸,你在這怎麼也不說話?嚇死我了?”
姚士成笑笑,看了看籃子裏的蔬菜,問道:“買了這麼多菜啊?”
“恩恩,家裏什麼都沒有了,我下了班就去買了一些,所以回來晚了。”姚露提起籃子就向廚房走,說道:“我去做飯了。”
“多做點,晚上你江叔叔要來。”
“哦哦。”姚露不情願地應了一聲。
姚士成覺察到女兒的神情,關心,說道:“怎麼,你不願意他來?”
“不是不願意,隻是看見每次他一來,你們一高興,就喝好多白酒。你們年齡都大了,酒喝多了不好,我是為你們的身體著想,可是又不敢多說,隻有幹著急。”
“原來是這樣子啊,”姚士成感動於女兒,想了想,道:“那今天我們就喝半瓶,怎麼樣?”
“三分之一。”姚露堅持道。
“行,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
“這還差不多。”姚露得意地笑了。
姚士成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女兒忙碌著,突然間想起什麼,問道:“一泰晚上不來嗎?”
“他有幾個文件沒處理完,估計晚上又要加班。等會吃完飯我給他送點去。”姚露說著不覺加快了手裏理菜的速度。
“露露,你們兩個也不小了,我看……”
“爸爸,說什麼呢,”姚露抬頭看著父親,臉已微紅,嗔怪道:“你是不是想快點把我趕走?”
“哪有,你們就算結婚了不還得住這兒嘛。我是怕一泰等急了。”
“他、他才不急呢。”
“那你呢?”
“爸爸——”姚露撒嬌道。
姚士成沒有了再說,隻是寵溺地看著女兒。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是不是江叔叔來了?”
“我去看了看。”姚士成說著就向門口走去。
晚飯後——
“爸爸,我去局裏給一泰送飯了。”姚露把飯盒裝好,穿上皮鞋和大衣,就準備出門。
“馬路上小心點,早點回來。”姚士成囑咐道。
“知道了。”
估摸著女兒已經走遠,姚士成轉過頭對身旁的江文天正色,說道:“今天找你來是有重要事情想和你說。”
“我正好也有事和你商量。”江文天道。
“去書房談。”
江文天點了點頭,跟著姚士成一前一後走進了書房。關上門,拉上窗戶,打開書桌上的台燈。江文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不是‘孔雀’來信了?”
“恩恩。”姚士成點頭道:“為了安全起見,我已經把信毀了。”
“她怎麼這麼久沒有了和我們聯絡,信上到底說了些什麼?”
“看那意思是有人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而且還有人在監視她,她想要給我傳消息沒有了原來那麼方便了。再說,現在也沒有什麼情況可說,聯係頻繁也容易引人注意。
“說的也是。”江文天附和道:“這麼說,她的身份已經暴露?”
“應該沒有了,看信上的內容隻是‘老虎’的疑心,可能是因為兵工廠的事吧。”姚士成分析說道:“但是她還是能夠周旋得了,況且還有鄭有才為她罩著,‘老虎’應該不敢太為難她。”
“那件事她查得怎麼樣了?”江文天問道。
“‘二叔’還沒出現。”姚士成略帶失望地說。
“真的是這個‘二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