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裏的燈光有一些昏暗，合著這緊張而嚴肅的的樣子。羅沙仔細打量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那人。那人大概30多歲，身體微微的發胖，頭發稀疏。現在的他正低著頭，用手揉著胳臂上的紗布。羅沙禁不住心中冷笑：這就是抵抗的後果。
“姓名？”羅沙的聲音鏗鏘有力。
那人抬頭看到他一眼，神色顯出些須的不屑，又低下頭。
羅沙暗惱，卻又不便發作，重重地咳了一聲，重複，說道：“姓名。”
“龍四。”那人終於開口回答道。
“龍四，你應該清楚這個是什麼地方，不要想著所謂的反抗，這裏都是我們的人。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把知道的事情交代明白。”羅沙嚴肅的地警告道。
“交代了又有什麼用，你們還是不會饒過我，我何必白費唇舌。”龍四絕望地說。
羅沙似乎覺察到什麼，嘴角輕輕的泛起了笑意，說道：“你不想死？”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是人。”
“我可以保你不死。”羅沙允諾道。
“怎麼可能？”龍四不相信。
“你們昨天晚上的破壞行動並未成功，我們也沒有人員傷亡，按照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隻要你和我們合作，把知道的事情說清楚，我們一定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我怎麼相信你？”
“你可以試試。”
龍四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仿佛下定決心地問，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羅沙見他態度轉變，心內歡喜，說道：“昨天晚上的行動是誰指示的？”
“老張。”
“‘老張’是誰？姓張嗎？”
“我不知道他是誰，每次他來找我都會帶個大帽子，我看不清他的樣子。至於姓不姓張，我也不敢肯定。”
又是代號，羅沙感到鬱悶，說道：“這次行動是他一個人策劃的？”
龍四搖了搖頭，說道：“好象不是的，聽說他上麵還有人。”
“誰？”
“不知道。”
“你們是什麼時候接到命令的？”
“昨天下午5：30。”
羅沙突然間想到什麼，問道：“你聽說過一個代號為‘老虎’的特務？”
“好象沒有了。”
“能仔細想想嗎？”
龍四低頭思考，羅沙也不擾他，隻是認真看著剛才的記錄。突然間龍四叫，說道：“哦，好象昨天老張布置任務的時候無意中提到這個人，看樣子這次任務策劃者應該是他。”
“這麼說那個‘老虎’很有可能是老張的上司？”
“也許吧。”
“你還想和我們說些什麼？”
“沒了。”
“那麼好，今天的審問到此結束。不過我還是要讓人把你關押起來。但是你放心，你會很安全。”
“我能活下來嗎？”
“隻要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你就有活命的機會。”
局長辦公室——
江文天將審問記錄草草看了一遍，抬頭，問道：“就這麼多？”
羅沙點了點頭，說道：“他說他就知道這麼多，我看到他的態度不錯，應該不會有隱瞞。”
“恩。這個龍四是個重要人犯，我已經跟西山看守所打了招呼，明天就把他送到那兒去。”
“我馬上安排人手和車輛。”
“不，你親自去。”江文天的態度嚴肅的而認真。
“不用吧，我明天還有重要事情要做，怕是沒有了時間，我多派幾個人護送，應該沒問題。”羅沙推托道。
“任何事情都要放放。這個人非同尋常，我不希望他在馬路上出現任何情況。你可以多派幾個人和你一起去，帶上武器，要百分之百確保他的安全。”
“局長，你也太小心了吧。”
“現在這個時候，還是小心點好。”
“報告！”
“進來。”
資料室主任龔偉推門進來，將整整齊齊一摞資料放在桌上，說道：“局長，新的資料整理完畢，請您過目。”
“我等會看。”江文天附和了一句，又轉向羅沙，說道：“明天你走河西路，那條路比較平坦，車子可以開快些。”
羅沙不明白為什麼局長會說這麼一句，就算他不說，自己也會選擇這條路，但還是應了一句，說道：“是！”
“你可以出去了。”
羅沙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江文天看了看還在對麵站著的龔偉，說道：“羅沙剛送來的材料我還沒有了看完，等會看完我給你送去，你先回去吧。”
“是！”
龔偉走後，江文天望著那扇關閉的大門，緊皺眉頭，思考著什麼。他要確定一些猜測，所以他擺了一顆棋子，他也不知道這樣子能不能成功，但他要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