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海角觀瀾台(1 / 2)

風和日麗,萬裏氣清,明月海濱之地,是一處礁石嶙峋的海角,其中高樓林立,彩旗飄飄,萬千修士雲集,道是人聲鼎沸,緊鄰海角坊集市北,出海口岸,有一處金沙灘塗,場中有一尊高達千丈的禹王神像,那神像麵朝大海,法相莊嚴,手持定海尺,腰纏九龍,怒目觀天,通體白玉雕砌,在晴空海下,萬千彩光包圍,溢彩流光,神聖無比。

神像身後有一處井柱高台,金沙灘後,百丈開外,四方有高台樓闕,露天看台,此刻高朋雲集,人頭攢動,沸反盈天,看台在下的乃是散修觀潮,高樓林空,乃是明月閣邀請的大宗弟子所占,高樓上分插彩旗,各自表明宗門名號,半空中,浮空飄蕩著數百名藍袍侍女,手持花籃,猶如天外仙女,時不時的,往人群中灑下地階丹藥,以敬天下修士。

中首最高的闕台,金碧輝煌的,乃是聖武院樓,四周高懸金光龍旗,七十二洲牧和夏家旁支弟子,足有千人聚集此處,堂前設兩把九龍金座,卻無人敢於落座,因為,那是武皇寶座,右首之處,乃是一個懸掛藍旗的高樓,盤踞著許多“淬星紋袍”的修士,乃是群星高樓;而左邊乃是掛著陰陽旗的高樓,許多黑白袍的修士,相聚在此,乃是真空宗高樓。

緊鄰群星高樓的,乃是飄雲青雲樓,一名鶴發童顏的花袍的老婦,滿臉的霜寒之氣,在一眾花花綠綠的長老、弟子擁簇下,登上了飄雲樓,坐上了首位,那老婦,雲鬢鑲金,著玉簪鶴冠,上到高樓後,便是目光如炬,不斷瞄著,那真空樓側的白玉樓台,往年慣例,三王之宗,緊鄰聖武金樓而立,這突然出現的一座白玉高樓,倒是惹得全場矚目。

露天看台之上,林林總總,迎風招展著足有上萬麵大旗,不下上萬宗門,十萬修士雲集,熱鬧喧囂,眾人目光彙聚,指著那新立的白玉高樓,不禁唏噓驚歎,隻見海角中奔來兩名兩丈高的海藍力士,手持一麵金光大旗,腳步輕盈的攀爬而上,那金光旗子綻開之時,竟然出現萬劍宗三字!

“啊!是萬劍宗!”

頓時,滿場喧囂更勝,猶如開水翻鍋一般,台下樓上,凡是中平修士無不驚詫萬分,千年之前,那統禦中平七十二洲的最強王宗,呂皇萬劍宗的旗號,可是在明月海角,消失了千年,月前,青城劍爐大會,便是傳出莫愁河老前輩,要重振萬劍宗,擇選誅仙劍主,眾多修士,苦於不是劍修,倒是沒能參加,眼下,瞧見萬劍宗的旗號重振,想來,那誅仙劍已經認主。

場中不少修士,都是驚歎感概道:“這萬劍宗重振,恐怕又會出現一位新武皇喲!”聽到這人說道,又有修士不敢苟同,當即道:“我看未必,那群星武皇和真空武皇,千年前,便已經是武皇至尊,如今都是三千歲的人間神仙,這萬劍新主,就算感悟誅仙劍意,隻怕,也是小小雛兒,很難在聖武院站住腳啊!”

而四方高樓之上,三王宗門,和聖武院諸人,倒是神色各異,真空宗的武皇李淳風,乃是呂純陽亦師亦友,黑白太極旗,便是宗門追念劍皇五行陰陽術數,萬劍道隕後,便是收留了一部分萬劍門人,如今的道門長老鄒天衍,便是得傳五行封印的大宗師,隻見真空宗的弟子們,分成三列,有三名修士帶領,便是真空道三門的長老,而紅臉銀發,手提酒壺的鄒天衍,歪坐在房簷之上,對天自飲,時不時的,“嘖嘖”發笑,倒是意氣風發。

“道門長老的弟子,真是奇才,半年修成了無雙不說,還成了萬劍宗的新主,真是英雄俊傑呀!”樓閣之內,有三處金座,鄒天衍隻顧得在房簷上飲酒,中首的一名素冠貌美的女子,倒是語氣不善的說道,那女子雖說不是閉月羞花之貌,可儀態大方,舉止優雅,端著一盞清茶,兀自品茗,這女子,便是真空宗的空門大長老,玄天心,乃是武聖霸王境界的修為。

而左邊錦座上,是一名風度翩翩的中年修士,乃是頂替霍天機,執掌真門長老的武聖司徒雲流,乃是武皇李淳風道侶的表親之後,聽到玄天心的話,倒是劍指輕捋劍冠發帶,麵露親和笑容的道:“鄒長老的高徒,如今,可不是什麼後輩英才了,人家可是一宗之主,與我等平起平坐了呢!”

真空傳道,三門並立,真門執丹,空門執術,道門執律;倒是沒有宗主之位,三門長老,共同執掌權柄,玄天心聽到這司徒雲流幫襯鄒天衍,倒是冷哼一聲,麵色發寒,而二人頭頂,忽然傳來老者慵懶的聲音:“我真空逆光界至寶,都被人毀了,倒是盡說些閑事!”

鄒天衍說完,樓中的數百弟子和兩名長老,不由得神色一暗,自古以來,真門長老,都是門內領袖,身穿逆光界的“清雲八卦袍”,因為武皇法陣在身,修為也是受到壓製,這司徒雲流,倒是這代真門長老中,道行最高者,半年前,霍天機失蹤,清雲八卦袍也是消失,痛失了逆光界袍,真門實力一落千丈,此刻,倒是由空門執掌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