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的掌舵師頭領,見到孟浩等人,衣著華貴,男子俊俏,女眷個頂個的絕色傾城,氣度非凡,還以為孟浩是明月閣夏家的公子和小姐們,這夏家旁支,遍布天下七十二洲,這頭領倒是不敢怠慢,見名赤陽先來“請舵”,他直接退掉了幾戶商家,便要親自前來拜見。
孟浩見眾女的樣貌,太過引人注目,又不見名赤陽回來,便是心中焦急,他總是感覺,暗中有貪狼星的眼線;自己如今,乃是飄雲宗通緝捉拿的要犯,聖武院也下了布道令,出了雪陽穀,他便是感覺淩霄龍業消失,眾人的飛龍金令,也全都封在了雪陽穀;此行入明月海,倒是越低調越安全,孟浩當即命令,所有人,都帶上皮袍衣帽,遮住麵目;而大夥也心知孟浩的憂慮,女子們也有所收斂,不再左顧右盼,紛紛戴起了皮袍帽兜,遮住了麵目。
若狸觀察周圍,見那些苦力商販,還是盯著自己的姐妹們看,便是眸中粉雲乍現,整個十裏船塢碼頭,立即飄起一陣異香暖風,空中好似落下了無數桃梅花瓣,滿場的苦力商旅,都是打了個激靈,腦中一片空白,失神片刻後,倒是沒有注意他們了,又紛紛各自忙碌了起來,而碼頭又是恢複了往昔的熱鬧
“這裏沒有武聖高手,你胡鬧一下就行了,到了明月海會,要乖喲!”孟浩在若狸的耳邊,呢喃一語,雖是責怪,但語氣溫柔,暖風拂耳,倒是染紅了女子的嬌容,當即小鳥依人的挽住了孟浩,而這時,簽署好“出海令”的名赤陽,和一名魁梧壯漢,也從船塢南麵的高樓中,走了出來。
那與名赤陽談笑而來的壯漢,身高一丈三,虎頭肥耳,目如火炬,身穿飛魚青藍勁裝,身上還掛著銀刃漁網,手持一杆三股魚叉,見到孟浩等人,倒是恭敬拜禮道:“朝海港灣,舵頭海大富!”“副手海小貴!”眾人一愣,那漢子剛自報姓名後,寬肩背上,竟然竄出一名麵黃黑瘦的飛魚服少年,小豆眼,挺鼻梁,麵相喜人,直接雙腳耷拉在壯漢的左肩,抱著漢子的腦袋,坐了下來,指著身下的漢子道:“他是俺爹!”
“見笑了諸位,他是俺兒子!”海大富憨憨撓頭,倒是自豪不已的說道,而孟浩等人,見到這對掌舵父子,倒是各自笑出了聲;這爹爹叫海大富,兒子叫海小貴,倒是個活寶爺倆!
名赤陽介紹了一番,二人是方圓千裏,上百個碼頭船塢,頂尖的掌舵把式,進入明月海後,要過一段“怒海域”,暗流洶湧,還有上古遺種鯨龍海怪,這二人,經驗豐富,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名赤陽才請來的。
“青州海事,揚帆先繳!”海大富搓了搓手,露出一副財迷的嘴臉,要不是名赤陽說孟浩等人是“有錢人”,他們父子才不會退了幾單大生意;而那海小貴更是一呲牙,咧嘴笑道:“小本生意,客官莫怪!怒海驚濤,可都是玩命的活計呢!”聽到父子倆一唱一和的樣子,孟浩倒是樂了,便問道:“不知如何收費的?”
“嘿!不貴不貴!”海小貴直接淩空翻下父親的肩頭,身手倒也矯捷,也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個碩大的算盤,足有磨盤大小,丟在沙灘上,竟是“轟”的一聲,掀起了一陣沙塵,驚的眾人,倒是汗顏不已,心中震驚這小子好大的氣力呀!
驚疑之際,隻聽身下“咣咣”作響,那少年已經撥弄起巨大的算珠,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起來:“揚帆加持費,三百天階靈石,過怒海驚濤,五百天階靈石,到明月海角,兩百天階靈石,您要是去海角坊集,潮天城就再加一百,總共一個玉統!”
眾人看見這少年算完,還抬起小臉,人畜無害的嬉笑起來,朝他們比量起一根手指,頓時,都是冷氣倒流,玉統可是特級貨幣,能兌換一千天階上品靈石,足夠普通宗門半年支出的,這父子倆真是獅子大開口!而孟浩倒是忍俊不禁的搖頭笑道:“可是我們沒錢啊”
父子倆一聽,原本滿臉堆笑的麵上,頓時一凝,麵色鐵青的雙雙瞪著名赤陽;而那黑衣男子,頓時被孟浩的話嚇得啞口無言;一個揮手就十萬天丹的武王丹師,竟然沒錢?名赤陽直接失態抓狂的朝孟浩道:“白大哥,你糊弄鬼呢”惹得眾女頓時笑得花枝亂顫,而孟浩也卻是沒有說謊,外公留給他的錢,都在交給青竹翁的五峰匣內,他倒是身無分文了
爺倆冷哼一聲,見那為首的公子,竟是個窮鬼,當即轉身要走;可是孟浩剛想攔住,隻聽北麵的沙灘,傳來一聲暴怒的喝罵之音:“沒錢裝什麼三孫子!老海、小海,給本少爺過來,我給你們三顆玉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