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咱名寶齋的厲害!”名赤陽身後的人群中,突然發出一陣哄笑,塔樓四周的黑甲侍衛,倒都是圍了上來,要瞧瞧這老爺點名之人,究竟如何對付金丹少主,那名赤陽被眾人一通抬哄,麵上更顯得意,當即背負左手,伸出了右手,做了個“請武勢”,鳳眼一眯,倒是不屑一顧的道:“來吧!小爺讓你一條臂膀,若是與我過上三十招,這名寶齋的任務,就是你的了!”
“我去你大爺的!名廣海,你給嗚嗚”孟浩回手一指,修長的指尖,竟是散出一道隔絕陣,水膜般的罩子,直接將暴跳如雷的錢多多封在了其中,瞧的一眾黑甲侍衛和名赤陽皺眉納悶。
可是那少年罵人的話,還是被他們聽了去,黑鎧少年側頭一瞧,可是被孟浩擋住了視線,隻見那銀發男子雲淡風清的一笑,直接伸出了右手的兩根手指,看的眾人莫名其妙
“我便以劍指應對好了”男子古波無驚的一句話,聽得四周的黑甲護衛,不禁滿場大笑,更有甚者,竟是暴怒至極,而那麥色麵皮的少年,好似是受了莫大的侮辱,身後的紅鬥篷,竟然無風飛揚,渾身轟然瀉出驚鴻氣勁,雙拳捏作“嘎嘎”震響,身下的石階竟是“噗噗”爆裂!
而此刻,塔樓金廳之中,尊長滿座,飛龍宗的一眾長老,和幾名內門弟子,正盯著一麵青光大鏡,凝神觀看塔下的景象,兩名修士弟子,分在懸空法鏡兩端,劍指捏訣的低頭默念,維持著青光鏡的法陣。
隻聽坐在首位的飛龍宗主沈輕侯,朝著身側的一名錦袍華貴的富商,拱手作揖,麵露讚許之色的道:“名老的公子,果然威武,少年英豪,聖武龍子,真是後生的表率呀!”沈輕侯身側的富商,是個體態臃腫的白麵胖子,小眼眯一細線,鼻下撇著八字白胡,聽到沈輕侯拍馬屁,倒是伸手捏胡,滿手的珠光寶氣,玉扳流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也是沒理睬他,而這人便是幽州巨賈,名寶齋主名廣海!
“犬子魯莽,得罪飛龍高徒了”名廣海捏著細嗓,語氣冷漠至極,傲慢無禮的樣子,隻叫飛龍宗老和沈輕侯都是恨得牙根癢癢,可是又不敢發作,這名寶齋可是明月閣,在幽州最大的分舵,這名廣海身後的夏家主子,可是當今明月閣主的親叔叔,十閣老之首,端的是威名顯赫,就連飄雲宗主來,隻怕,也是和名廣海平起平坐的
“哼,隻怕,是我這劣徒多有得罪才是!”正當場麵尷尬至極時,隻聽西首座上,傳來一句微怒之音,名廣海身側,立著名赤發黑甲的鬼麵人,那人一聽這飛龍宗內,竟然還有人敢奚落主子,當即身子一動,捏緊了拳頭,渾身蕩起一陣腥氣,隻叫沈輕侯和炎通麵色一沉,心中驚詫:“這人好重的殺氣!”白麵胖子往那場中瞧去,那說話之人,正是一襲白龍袍,麵相凶狠的刀疤臉餘風崖!
名廣海的眼縫中閃過一抹青光,頗有深意的瞄了那狂師一眼,竟是朝身側的鬼麵人道:“莫要不知死活”那鬼麵人身子一顫,倒是收斂起了氣機,渾身淡淡的血腥氣息,化作虛無,使得沈輕侯、炎通諸位長老,和沈青山等內門弟子,瞧來瞧去,竟是摸不清門道名廣海自然知道那餘風崖的身份,此人乃是明月十閣老,林子穆的師弟,乃是聖武院的流放玉師,倒是個凶神惡煞般的人物,卻是沒敢招惹
而此刻,通過那鏡子,眾人不禁很是關注白阡陌和名赤陽的對決,這名寶齋的少主,乃是萬中無一的天陽道體,是幽州牧親自推舉的聖武甄弟子,自小丹藥、補品、寶器成山,端的是少年英傑,而那白阡陌,雖是飛龍內宗弟子,修為平平無奇,隻是個築基鬥師的模樣,宗內的長老們,都對這小子完成聖武甄試煉,以及餘風崖收徒,一直困惑不已,隻以為,那白阡陌是仗著錢多多的財力,買通了一切罷了,都覺得這次對決,定會有損飛龍宗的麵子,當下,都是不忍觀看
沈輕侯曾聽楚江南說過,這白阡陌隱藏極深,可能身負萬劍五行封印術,壓製了修為,眼下,倒是麵露陰鶩,倒要看看餘風崖收了個什麼貨色!而沈青山坐在父親身後,竟是滿臉的得意,這名赤陽可是個少年虎將,修為不低,昆溟雪域時,他沒見白阡陌出手,眼下,見他就要吃癟,不禁和身邊的霸龍道一陣幸災樂禍。
而宗長身後的幾位內門弟子中,昨晚出關的曲靈,也在其中,女子麵寒如霜,瞧著“玄光鏡”中的銀發男子,竟是眸中出神,心裏驚駭,這男子的神態氣度,怎的會和那殺死師姐的“大惡人”如出一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