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那錦袍七彩,瘦如竹竿的武王玉師,突兀的一句話,不由得讓餘風崖渾身驚顫,“妖氣附體”,傳說中,形行千年的神獸,若是吃人吸血,精元化血靈,便會淪為妖獸,自身會形成妖氣,若是被這等妖物抓傷或者奪舍,便能操控人的心神,使其化作妖化人!
“林師兄,這等害人之物,你們聖武院怎的也不出手管管,這各宗的後輩弟子,最厲害的不過無雙之士,這不是叫他們去送死嗎?”看著那煙塵亂石中的三名雪山宗尊長,此刻形如“四腳狐”,麵青猙獰,雙眼放綠,定是被九尾妖狐的妖氣感染,淪為了妖化人,餘風崖不禁白了身邊的老者一眼,語帶責怪的道。
正值這個當口,那地麵上淪為妖化人的雪山三老,眸子中陡然爆射綠光,“嗷嗷”的低吼了起來,其聲瘮人至極,在嘈亂的雪山營地中,格外刺耳,正圍攻眾人的許多喪失了心智的妖化人弟子,好似是聽見了“召喚”一般,猙獰的麵上頓時露出一陣驚慌,紛紛別過了頭,望著那煙塵中的三名長老,猶如行屍走肉般的蹣跚而去
整個玄武穀營地,一共有三百多雪山宗弟子,和七十多名在雪崩下生還的流族人,全被妖氣感染,聽到三名長老的召喚,暴亂的場麵瞬間平靜了下來,隻見三百多麵目發青,雙目渙散的弟子,猶如一大群行屍走肉,從四麵八方圍攏了過去;而麵對這番變故,妖潮退去,壓力驟減後,劍盲帶著十幾名陰陽劍的弟子,和飛龍宗等人立刻彙合到了一起。
孟浩抱著受驚的薛嫣兒,也從空中翩翩而落到了人群中,見那使出“風龍刃走”的師弟,抱著外門的師妹落下,麵露驚色的眾人,不禁心中唏噓,剛剛那銀發男子施展的手段,當真是霸道無比,與飛龍宗主沈輕侯的“風靈訣”造詣,隻怕不相伯仲!沈青山麵色發緊,和一臉呆滯的霸龍道沒有說話,而黑白旗和風情嫵媚的湘弦,卻都是像是在看“怪物”似的,打量著孟浩,看的他不禁心中發虛
“大哥,我問過師弟們了,今早雪山宗的眾人和那些獵戶就有些不對頭,好像是和那雪山宗宗主有關!”陰陽道的盲眼大師兄,突然對著白阡陌這般說到,不禁讓眾人頓時大眼瞪小眼起來,這陰陽劍門的大師兄,可是和羅櫻一般的存在,竟然叫一個新晉的飛龍內門弟子“大哥”!這讓反應慢的人,不由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恩”被冷名棄叫作“大哥”的銀發男子,沉重的點了點頭,清俊的麵上立現一道厲色,而沈青山和霸龍道,乃至於十幾名陰陽劍的弟子,紛紛交頭接耳,看著孟浩的背影,神色古怪至極,原本,沈青山見了這瞎子本是輕蔑的很,可是昨晚查看了一下青鸞界記,可是嚇了夠嗆,這冷名棄可是真空三老之一的鄒天衍,陰陽道主的關門弟子,半年內在青鸞那可是名聲鵲起,修為無雙,以劍入道,還是武侯九品的鑄器師!眼下,聽他叫白阡陌大哥,這馬臉男子不禁麵色青紫,盯著孟浩,握緊了雙拳,心中暗罵:這小子,怎的認識這等人物?
“玉角,這是怎麼回事?”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詫,正當薛嫣兒和迦陀、錢多多滿眼炙熱的瞧著他的時候,孟浩神念一起,心念通感的詢問玉角白貔,畢竟,這神獸乃是天道之主,六道王獸,應該知道些端倪。瞧著那被眾人注視的銀發男子,突然盤坐在地,低頭閉眼,沉默不語,沈青山不由得心中冷哼一聲:“裝腔作勢”而劍盲又是躊躇一句:“大哥”
“吼——”突然,一聲獸吼暴起,響徹雪域,玄武崖上不由得,“轟轟”滾落雪霧,就在眾多妖化人消失在煙塵之中後,大地震蕩,那場中綠光爆閃,猶如風雷聒噪,嚇得眾人不禁麵色發白,紛紛舉頭望去,頓時都倒吸了口冷氣!
隻見那天白黑岩之間,煙塵暴亂之中,竟然站起一隻十丈高的青光“巨影”!而臨近異變之地的半空,兩名老者不由得散出真元氣罩,一同後退了半裏,那七彩光暈中,傳來了一聲驚呼:“是妖合!”,之前被餘風崖稱為“林老”的武王玉師,突兀的一句話,好似驚天霹靂一般,回蕩在雪崖上空,使得餘風崖和眾人不禁麵如土色
武道修士有“合罡勢”禦敵,這妖化之人,乃是被妖靈奪舍的行屍走肉,由妖靈最強之人控製,以妖氣為引,凝聚在一起,便成了妖合!
“還不出手嗎?我的林師兄,這幫後生那裏怎能對付妖合之物啊!”餘風崖暴躁驚怒的朝林老咆哮一聲,可是那錦袍老叟,卻是猶如睡不醒似得,眼皮耷拉了下來,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洞,慵懶的道:“都一百年了,你還是改不了這臭脾氣,保護好我家公子即可,其他的,不許你插手”一聽這話,餘風崖頓時臉色漲紫,虎目瞪的恨不能奪眶而出,氣的須發飄飛,猶如明王煞相一般;可是那林老依舊不為所動,連嘴都懶得動,傳音入密的道:“若是不想回聖武院,你就出手,看師尊不封了你武尊修為,再‘流配’你個千八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