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時,倒是昆溟雪山難得的好天氣,一輪紅日高掛,映照在漫野蒼白泛起了紅霞銀光,玄武穀的山崖之上,在熏黃真氣罩之中,銀發白袍的男子,手中揮舞著一柄無影劍,猶如憑空虛握一般,餘風崖解除了施在孟浩身上的法陣,使得黃龍袍立刻化成了天階上品的“白龍飛雲袍”,畢竟,這白阡陌學了“淩風刃塵決”,拿了“風塵無影劍”,又給自己磕了頭,就是他名正言順的親傳弟子,倒也不必隱藏了;看著在那紅日雪中舞劍的弟子,餘風崖欣慰的撫須一笑,心中早也盤算好了,回去就和沈輕侯說,若是馬玉那丹師不幹,大不了帶著白阡陌,去聖武院找他師祖武聖海淵真人去!
演化了一百七十多招“風刃劍訣”,孟浩不禁神清氣爽,驚奇不已,這“淩風刃塵”和這“風塵無影劍”倒是絕配,運招用劍之際,竟然絲毫不用調動體內的精元,憑著這天階神兵上的風靈之氣,就足矣應付,這讓孟浩不禁大喜,日後與人對決,倒是不用再吞丹應對了,也不必再擔心,這雷業道身的驚人消耗了,“淩風禦”乃是風係身法,這“雷影縱電術”日後還是少用為妙。
得了神兵,學了絕世道術,拜了名師,這一晚孟浩的收獲,可是多少宗門弟子夢寐已久的機緣,他覺得,今晚若是睡覺,也定會笑醒的!
師徒二人相談甚歡,演化劍招之際,餘風崖更是驚歎孟浩的天資,一晚上,便領悟的七七八八,隻要勤加修行,小半年內,定會靈肉合一,迎來武尊天劫;而這等絕世道術,自他創出,便一直苦尋傳人,在飛龍宗這等二流宗門蟄伏多年,隻有那羅櫻合他心意,那天階的“奇門霧銀球”便是他相贈的寶物,可是這女子不幸英年早逝,這讓餘風崖也是悲傷了許久,直到遇見白阡陌,這才老懷安慰,謝天謝地
孟浩聽師父有意收羅櫻為徒,不禁神色黯然,心中刀絞一般的疼,剛想詢問青鸞中有無起死回生之法,餘風崖突然麵上一凝,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散去了隔音法陣,帶著孟浩來到了玄武崖邊,孟浩驚異望去,耳畔風聲呼嘯,身下的營地之中,竟然傳來人聲雜亂!
“呼——”突然,一道白影從山崖下飛出,直接朝著營地落去,餘風崖也沒有理睬那人,隻是凝神觀望,而孟浩卻是麵色一黑,心中懊惱不已,那飛落的人影,正是在山崖下守護了一夜的劍盲冷名棄,那漢子怕武尊餘風崖發現自己,連精元罩也沒用,穿著袍子,在風雪交加的山崖下呆了一晚,瞧那漢子渾身掛白,凍成了個雪人似的,餘風崖倒是麵色一緩,笑罵一句:“真是個傻子!”同時,不禁瞄了自己的徒弟一眼,心中倒也歡喜,這陰陽劍的盲劍士,倒對白阡陌忠心的很,竟然怕自己“圖謀不軌”算計他,真的在山崖下苦守了一夜
“師父,你看!怎麼回事?”孟浩突然驚詫的說道,隻見那山下的營地中,突然暴亂,聲聲震破的雲霄的巨猿獸吼,聽得人心驚不已,滿布營帳的場中,人人抱頭逃竄,慘叫之聲淒慘不已,竟然都悠悠的傳上了百丈高的山巔來。
“快跑呀!宗主被妖狐附身啦!”
“啊!”
“噗噗噗!”
“徒兒和我來!”餘風崖見山下散出猩紅血色,直接暴喝一聲,縱身跳下了百丈高的山崖,孟浩背起白玉劍匣,法決一起,“風靈禦空術”使得身上,“呼”的散開一陣雲霧,隨後身子一輕,便猶如迎風紙鳶一般,隨著白袍宗師飛下了山崖。
劍盲先行一步,直接飛落到場中,漢子雙耳一動,心念如眼,神識堪比武尊,直接覆蓋全場,人聲暴亂,兵器罡風作響之中,盲眼劍士瞬間鎖定了目標,人未到,劍影先行“嗖嗖”的之聲一落,四道披靡劍氣激射飛穿而去,瞬間穿梭過了混亂的戰場。
“噗噗!”
四名變異的雪山宗弟子,瞬間就被鋒利穿膛而過,被轟成了一陣血霧,被嚇壞的幾名陰陽劍的弟子,見到大師兄的劍氣一到,頓時驚喜的高呼:“是大師兄!這下好了!”
另一邊滿地猩紅的場中,迦陀手持金光禪杖,正和一名發了“狂”的雪山宗弟子角力,那年輕的弟子,滿臉發青,滿布血絲的眼珠中,竟然散發著幽綠瘮人的光芒,雙手十指上,竟然長出了漆黑鋒利的尖指甲,好似野獸利爪一般,那弟子朝著滿口的牙齒,化成尖牙,一張口“哈!”的一聲,竟然傳來一股狐臊之氣,熏得迦陀直翻白眼。
而場中,似這樣的雪山宗弟子,和獵戶不下百人,各方宗門弟子都在艱難的迎戰,薛嫣兒手持火焰靈劍,火光鼠圍著少女“呼呼”的燃起一道道烈焰屏障,燒的那些發狂的人紛紛化作了焦黑的火人;牛小花將錢多多扛在肩頭,掄起一對金剛鐵錘,任何上前的妖魔,直接被這凶悍的女子“噗”的砸碎了腦袋,濺起了一陣白漿,讓錢多多不禁看的直皺眉頭,惡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