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墨虎甲士的講訴,孟浩的眼淚已經是奪眶而出,沒想到孟臻竟然為了眾人,跑死了神駒幹蛟,這可是二哥視如生命般的寶貝啊,乃是封“蕩寇將軍”之時,皇帝禦賜的坐騎,沒想到竟然死在了送信的半路之上。
群雄聽完也是無不動容,鼻子發酸,立刻二話不說,紛紛出掌,一道道色彩各異的精氣,化作千縷流光,湧入了孟臻的丹田之中,助他恢複生機
計五車一遍又一遍的,看這聖旨落款處的玉璽印,最後垂頭喪氣的放棄了查驗,心中五味雜陳,看來眾人所說,竟然是真的,兩天一夜,北塞玉京,來回六千裏路途,連斃了四十匹汗血寶馬,其中一匹,還是古籍有載的幹蛟龍馬,這孟臻是瘋了不成!
汗血寶馬每一匹都是日行千裏的神駒,是萬金不換的無價之寶,特別是那幹蛟駒,《禦風馬經》有載:古有蛟亂,性好淫,與駒生龍馬,曰幹蛟,能踏風奔騰,日行三千裏”,這等上古龍馬之種,放眼九州也不出十匹,就這麼被孟臻跑死了,還隻為了救一群重犯,當真聳人聽聞,暴殄天物
這一場大鬥師之戰,便在孟臻“快馬追星”般帶回的一紙聖令中結束,孟浩的三百兄弟終於得到了特赦,而且因功高於過,被禦賜封“玉貅軍”,孟浩更是得到了“麒麟忠勇將軍”的二品武官的官位。
而玉貅軍的三百人,也成了隋元王朝中的特殊存在,成了皇帝禦賜親封的“軍隊”,大凡軍隊都是世襲官位,子承父業,鎮北軍、羅家軍、都是自隋元開國便存在的,已有百年曆史,楊武夷開國不久,這冊封的第一個軍隊便是“玉貅”,這也是看在三公太尉孟鈞的情麵之上。
想那孟鈞貴為三公太尉,手中虎符能調動任何軍隊,隻有三萬墨虎從龍騎是自己的心腹,倒是不比羅仁雄這種擁兵自重的“塞北隱侯”軍權浩大,這不得不說是“軍權製衡”的一種悲哀,三公官位最高,其實真正的實權還不如一方諸侯大將軍實際
而被封為麒麟將軍的孟浩,卻是滿腹的憂慮,自己立的軍號隻有父親知道,遠在千裏之外的隋元帝楊武夷,不可能和自己心有靈犀,正好冊封了“玉貅麒麟”之名給自己,而且反論一案,剛剛平息,此時沒出半月,自己便成了將軍,難道難道朝中有變,楊武夷需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拉攏父親?
越想越驚奇的孟浩,決定先安頓好一切,再做打算,那遠在京城的皇帝,心思變幻不定,誰知道他壺裏賣的什麼藥?畢竟眾人剛脫離罪身,玉貅軍既然已經立下旗號,百廢待興,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了打算的孟浩,便和眾人出了東城校場,而看著夕陽下退去的眾人,計五車麵露狠色,肥胖的手緊握成了個“白饅頭”一般,突然對身側的兩營長道:“你二人去趟落別山,速去速回,告知這裏的情況!”
二人麵色一凝,立刻俯首領命,飛快的離去,而這羅家軍的第一軍師,捏著山羊胡,看著夕陽染血的天幕,露出了一抹陰毒的笑意:“玉貅軍我讓你們變成鬼軍!”
深夜時分,換上了一身黑甲的孟浩,手裏拿著一支短笛,站在月空下的城牆之上,悠悠的吹起了一首悲涼的樂曲,不知怎麼回事,自從他聽了蕭姑姑的“羌笛煉神曲”,就通曉了音律之道,他讓黃飛虎找了半個內城,也沒買到羌笛,隻買了一支青竹短笛,不過拿來練習也無所謂了。
讓他沒想到是,自己竟然無師自通般的,吹出了一曲自創的笛樂來,月下的塞北城關之上,守夜的兵士們,聽到高樓之上有人吹奏笛曲,不由得側耳傾聽起來,那樂聲悲慟蒼涼,充滿著戰馬悲鳴,壯士斷腕的傷感意味,隻叫聽到曲子的士兵們無不動容,心有所感。
笛聲戛然而止,餘音盤桓飄蕩間,少年抬頭望著懸空皓月,情由心發,意由曲生,滿含傷感的說了一句:“這曲子就叫‘葬馬曲’吧幹蛟駒,但願你們能在天上快活,我代玉貅軍謝過你們了!”說完手持短笛的少年,對月參拜祭奠那四十匹汗血寶馬
“好一首葬馬曲!我也替幹蛟謝三弟了!”清朗的話語從身後傳來,孟浩驚訝的一回頭,正是手提酒壺,一臉蒼白的二哥孟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