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見到洪區已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豈料,他卻暈倒在大堤上,眾人無不驚恐,顓頊忙叫巫彭護住黃帝身體,撤回了駐地。
兩天來,黃帝仍處於昏迷之中,眾人迫切想知道巫彭的診斷結果。
顓頊、風後、力牧、大鴻、共工等人全都守護在黃帝身旁,幾雙凝重而又焦慮的目光一同聚中在巫彭的臉上,試圖透過他的麵部表情,得知國君病情是輕是重。
顓頊向巫彭輕聲問道:“情況怎樣?”
巫彭道:“國君本來體質虛弱,加上這次心急上火,身體又受濕潮浸襲,故而病致極點。”
顓頊又問道:“可用何種方法醫治?”
巫彭見顓頊焦急之狀,忙道:“少將軍莫急,我首先用藥為國君調理一下脈絡,再調補身體,這樣一來,國君不日便可康複了。”
顓頊及眾人聽了巫彭之言,心裏倒也安慰了許多。
且說,巫彭這幾日忙裏忙外,精心護理黃帝病體,使黃帝病情一天天有所好轉,從飲食到起居也能自理了,臉色漸有光澤。
眾人見了無不心悅。不過,巫彭卻對眾人再三叮囑道:“懇請諸位切記,天下之事該瞞則瞞,千萬不能再讓國君過度操勞了,否則一旦病情複發,後果將不堪設想。”
然而,事與願違。這日,突然報事官奏道:“稟報國君,南夷部落興兵作亂,已跨過揚子江,向黃河一帶殺來。”
黃帝聞報大驚,他早知南夷人十分凶猛彪悍,個個驍勇善戰,素有刀槍不入之稱,此番北侵,定是來者不善。
黃帝急召文武百官商量對策,問道:“南蠻北侵,誰願領兵伐之?”
話音剛落,顓頊出班請令道:“孫兒願往。”
共工也出班請道:“臣願與少將軍同往。”
黃帝見二人請令,當即應允,他覺得這二人搭檔非常完美,一個是年輕氣盛、智力超群;另一個是勇猛神奇、力大無窮。
出征前,黃帝囑咐道:“此次之戰非同降妖伏魔,那些南蠻子刁鑽古怪,狡詐凶殘,善用牲獸布陣,爾等務必處處小心謹慎。”
“是,我等記住了。”二將得令,點齊兵馬,以風後為軍師,韋琨為後援接應,便浩浩蕩蕩向黃河一帶開去。
待二將帶兵走後,黃帝頓感頭暈目旋,渾身顫抖,臉色蒼白。
巫彭一見急忙扶黃帝躺下,並勸道:“務請國君靜心調養才是。”
黃帝擺手道:“不妨事,休息片刻即可。”話雖如此,他又怎能靜下心來?他時刻掛懷著平叛南夷之亂。
可是一連數日,皆無消息報來,倒叫黃帝焦慮不安。
終於這日韋琨來報,他稟道:“啟稟國君,我部初戰失利,如今已被迫退至黃河北岸。”
黃帝歎道:“果不出我之所料,這幾天我正擔心於此,你告訴二將與風後,與南蠻人作戰,隻能智取,不能硬拚。”說著,他取出一件東西交予韋琨,叮囑道:“汝等以此布陣,定能大獲全勝。”
韋琨豈敢怠慢,接過東西直奔前方而去。
你當黃帝給了韋琨何等神物?其實就是一張“兵陣圖”。
它根據南夷人常用虎、獅、狼、象等猛獸做兵卒,上麵繪製了行兵布陣用法以及陷坑、竹芊、滾石等陣圖。
為了繪製此圖,黃帝瞞著巫彭熬了幾天幾夜,潛心鑽研才得以完成。
可黃帝卻由於勞累,病情再次複發。
這次著實讓巫彭驚恐不已,他用盡平生所學,竭力調治黃帝病情。
且說韋琨奉命將“兵陣圖”交予顓頊和共工。
二將看罷,據圖中所示,重新行兵布陣,並在陣前挖陷坑、釘竹芊、布滾石等,好一陣忙碌,一切布置完畢,專候南夷人再次來攻。
可是,時過兩日,卻不見南夷人蹤影,這倒使顓頊等人大為不解。
風後向顓頊言道:“少將軍若派一隊兵卒去南夷人帳前挑戰一番,把他們引入陣中,方可一舉殲滅。”
共工讚同,自點一路人馬前去挑戰。
顓頊道:“將軍小心,切勿過於靠近他們,以防突襲,我在陣中埋下伏兵,將軍進陣後,務向西北靠攏,我在此處接應。”
二將商妥,共工領兵到了南夷人營地前,從遠處便能聞到一股股腥膻氣味,南夷人駐地煙氣繚繞,人群浮動,不時傳來一陣陣吆喝聲。
共工知道南夷人此舉表明已經發現了他們,他令兵卒們加倍小心。
果然,不出共工所料,南蠻兵將由成群結隊的牲獸打頭,他們呐喊著、呼嘯著,如潮水般鋪天蓋地滾滾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