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曲之後,我卻發現了一個秘密。”
萬俟悠揚疑惑,在駱晨陽的麵前,他永遠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
“本來我以為你心裏住著的人永遠是淩兒,但是在那一曲之後,我便知道你心裏最在乎的那個人是語兒,所以你才會那般痛不欲生。”駱晨陽依舊一副淡淡的表情。
可是萬俟悠揚卻極為不淡定,皺眉凝望著駱晨陽,想要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什麼,但是卻一無所獲。即便是自己,也是在那之後才明白,他是如何明白的呢?
“很多事情我不問,隻是因為我早已知道。”
萬俟悠揚除了佩服,還覺得可怕,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那樣準確無誤的猜出別人內心的想法,更何況萬俟悠揚自己並不是一個喜怒於形的人。
“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能看穿一個人的內心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駱晨陽說的那般輕鬆。
“其實可以從一個人的表情看出一個人的內心,即使他偽裝的人,他也會有一些下意識的動作。我隻不過比別人淡定,比別人更仔細,所以才能如此。”
萬俟悠揚自己也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但是那些不顯山不露水的人,他卻不一定能一眼看穿。
駱晨陽見萬俟悠揚一臉茫然與不解,“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萬俟悠揚確實不明白。
“我隻是想確定你對語兒的感情的真摯和專注,所以有些話,我不再問你了,因為我已知道答案。”駱晨陽沉默片刻,目光深邃,“但是有一個問題必須要問你,如果她隻能活到十八歲,你還會不遺餘力的愛她嗎?”
萬俟悠揚瞪大了雙眼,這應該是每個父親都會想知道的答案吧,但是由駱晨陽問出來,萬俟悠揚卻覺得一陣心慌。
“她有先天心疾,大夫說如果她這一生不受任何刺激,那麼能夠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可是你上次傷她太深,已經傷及肺腑,雖然僥幸醒過來,但是能不能挺過十八歲,還是一個未知數。”駱晨陽目光有說不出的哀傷。
“是我害了她。”萬俟悠揚眼中的淚流淌,此刻除了深深自責卻別無他法,恨不得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駱晨陽別過他的目光,看向了遠方,“她愛你,所以我不會反對,隻要她開心就好。但是也要看你的選擇。”
“就算她的生命隻剩下最後一天,我也會陪在她身邊。”萬俟悠揚早已下定了決心要與駱淩語長相廝守,隻是沒想到廝守卻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
駱晨陽微微一笑,“你不用這麼急著做選擇,我給你十天的時間認真考慮。我會先帶語兒回去,如果你考慮好了,就來我家提親吧,你不用擔心我會把她藏起來不讓你們見麵,我不會那麼做。”
“我自然相信你。”萬俟悠揚怎會不相信駱晨陽的為人,他一諾才是千金。
“我們會在那裏等你,反正我家你也來過,但是……”駱晨陽看了萬俟悠揚一眼,“如果你十天之後沒有來,那麼我們不會等你了。我會帶著他們去別的地方。”
萬俟悠揚其實不用考慮,他現在就可以給他答複。
“我說的提親不是單純意義上的提親,而是指完全考慮清楚,最好與她相處的思想準備,包括她的離開,但是在她離開之前,你卻要讓她覺得幸福,千般對她好,不讓她傷心,不讓她察覺。愛情可以是一時衝動,但是婚姻不一樣。”駱晨陽意味深長的說。
萬俟悠揚沒有成過親,所以理解駱晨陽的憂慮。
“準備好了再來吧!”駱晨陽,“聘禮什麼的都不重要。”
萬俟悠揚望著駱晨陽,竟不知道說什麼好,誰人能夠有駱晨陽的胸襟與氣度!居然同意了,愛他的女兒,所以愛他的女兒愛的人!“謝謝你!”他其實想問水淩靈的情況,但是他切問不出口。
駱晨陽笑而不語,回到眾人的視線。
封子墨看著兩人,莫非駱晨陽是一個催淚高手?催哭了駱淩熙,駱淩語,竟然連師父這種冰山也給催哭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駱淩語聽聞駱晨陽同意了兩人的事情,頓時心花怒放,“就知道爹爹最好了。”抱著露出一陣狂親。
駱淩熙卻是憤怒,焦急,憂慮,疑惑於一體。
駱淩語乖乖的跟著駱晨陽回家了,雖然千萬個不舍,但是爹爹說女孩子得回到家等男子來提前,她臉先是一紅,然後不得不離去,與萬俟悠揚眼神交流許久,才依依惜別,“大哥哥,你一定要來娶我。”
“好!”
冷凝夜卻自己回了鑄劍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