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理由確實沒有絲毫誇張的成分。
在客棧中,一層。
少了那些粗鄙言語的市井鄉人,倒是多了些舉止氣態,談吐不凡的世家公子以及名伶,這主事的夥計這兩日都樂得睡不著覺,常年不見的朝陽城花魁都能近距離一觀。
小二隻覺得人生無憾,最為明智的決定就是坐了龍門客棧的小二。
誰說小二是最低下的夥計的?他真想把說這話的話給暴打一頓。
別的不說,單是這裏的近水樓台,都要羨煞死那些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
今日,城區的第二花魁,靈月芷蒞臨,他上了一次菜之後就不想挪步了,單單是這一味醉人的香氣就讓人流連忘返。
下一刻,店小二震驚了,隻見這位靈月芷姑娘竟是看向他了。
他頓時手足無措,臉龐被逼得通紅,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他用右手繞了繞頭,似乎發覺自己這個動作非常的滑稽,他極為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臉,露出他自認為好看的潔白的牙齒,滿臉癡迷。
女子的那一桌其實有兩人,一是第二美女靈月芷,而是錢家的公子錢多多,隻是因為店小二關顧看美女,這才沒有注意到他旁邊的公子哥。
錢多多這五日來得非常的頻繁,幾乎每天早上就來,得到晚上歇業他才肯離去。
每次進來他沒有像以前那般指名道姓說見禁星,而是恭謙有禮問救世主有沒有空,這個救世主是他起的,他第一次問的時候店小二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後來才是錢多多解釋他才明了。
五天,每天都來,態度一直誠懇,沒有絲毫的逾越之舉。
小二哥見他心誠,沒有要他的賞錢就幫他問禁星的空閑。
因為每一次的端茶送水是他,不說很熟悉,也落得個熟臉了,他每次見到救命恩人的時候都會極為小心翼翼,尊敬深入到了骨子裏。
在這裏,人們對於禁星的崇拜是狂熱的,沒有絲毫的質疑以及不敬。
今天是第六天,錢多多來的第六天,這一天不一樣,他帶著朝陽城的二美女靈月芷來此吃飯,起先的時候還請不動這位佳人,他好說歹說,稱金星在這裏,會時常露麵,她這才肯答應過來。
開始聊的時候,女子還是很熱情的,隻是隨著時間的流淌,女子發覺自己的願望一點都沒有實現,還被人看了一天,這讓她很是惱怒,但對於錢家的紈絝代表錢多多她又不好說些什麼。
隻是性情徒然便寡淡而已在,錢多多倒是一臉的笑意,因為能陪佳人,不管對方是開心還是惱怒的,至少他這裏是沒有絲毫的尷尬的。
所謂美女,那是聽著順耳,看著舒心,那不管是喜怒哀樂都瞧著讓人憐惜,這次是主道。
看小二一眼兩眼也就罷了,他不會去在意,隻是當下發現靈月芷竟是看著舍不得挪眼了,他這才惱怒。
心中想去說道這個不識抬舉的店小二,隻是當他轉動視線的時候,他整個人震驚了。
手中的青花瓷酒杯啪嗒一聲掉落在桌上,酒水濺濕了他的衣衫。
最為令人嘖嘖稱奇的是他整個人都在打著擺子,眼中的憤怒瞬息變成了狂熱。
嘴巴張張合合,竟是喃喃自語一句不曾出。
兩人視線的主角不是小二,是小二後麵的禁星。
在他沾沾自喜的時候,後麵響起了一句令他熟悉無比的聲音:“小李,你家掌櫃的怎麼不見了?”
嗯?小二頓時有些惱怒,這幾日飄飄欲仙的生活氣息讓他整個人都連帶著水漲船高,很是膨脹。
地位在他自己看來那是蹭蹭的往上漲,光小費,除了黃白之物,單單是靈石他都收到了七八顆,可見客人的富庶程度。
當下,他恍然一驚,瞬息轉身,最先入眼的是那一襲白得耀眼的頭發,爾後就是那張看似普通,實則英俊至極的麵龐。
男子華發,正是多日不見的禁星。
回神之後的小李對著禁星一哈腰回應道:“老板外出了,估計今晚會回來,不知公子有什麼吩咐?”
他最先開始叫的時候是恩人,恩公的,隻是因為禁星本人不喜歡,他這才改了稱呼。
點頭之後,禁星邁步向錢多多那一桌。
在兩人驚訝中盡是呆滯的目光中坐了下來,對著旁邊女士一點頭,爾後看著錢多多說道:“錢公子,不知你近幾天都來造訪我金某有何貴幹?”
話落,禁星足足等了五息的時間,錢多多才蘇醒過來。
“啊?”他臉色激動,啊了三聲之後,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