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看好禁星,因為這可是越階挑戰,不是一般的越階,兩個境界的差距,哪怕是朝陽區域,前後兩百年都屈指可數。
她何嚐看不出禁星的心中的依仗,一是體術,二是法術境界,再配以特定的功法,這才是他對抗甚至完敗煉神境的基石。
可氣動巔峰,對上半步丹成?
女子歎息,眼眸卻是舍不得閉上,靈芝在期待,在祈福。
除了她,還有錢多多,以及一麵之緣的白璐,隻有這三人心係禁星,這位白發的年輕男子 。
場間十萬人,無一人憐憫,這是何等的悲哀。
歡呼是死亡的鳴奏曲,這是他們期待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因為禁星在深藍色汪洋出現的刹那,就將手中的鐵棍當做長槍投擲而出,聲勢浩蕩。
不做停留,一聲嘹亮無比的聲音炸響祭台。
瞬息之後,刀意縱橫,狂暴無比。
禁星取出了盛放在空間吊墜中的日月刀,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氣勢驟然噴發而出。
既是汪洋,禁星又有何懼?
嘴角勾起弧度,笑意吟吟。
你有汪洋,我有滄海。
乂字滄海刀,一刀斷天海。
洪荒野蠻的氣息刹那而出,嗜血無比的殺意四散當場,這是一種絕對的睥睨招式。
是刀,更是道。
雖然隻是雛形,但是這種招式,出現在這裏,落在老者的汪洋劍法上,自是一個天一個地。
徐野鶴長老的汪洋劍法轟然潰散,堅持不到一息的時間。
這不是說禁星的修為有多麼強大,而是他的刀意更為強橫。
這一擊的比拚,禁星勝在了刀意上,也是對於刀道的理解上。
一氣激蕩三千裏,當然這是最為誇張的層麵,但是落在祭台上,還是顯現出一股顫栗的氣息。
因為這個占地近乎兩百丈方圓的祭台竟是被禁星切掉了四分之一,其餘完好處,更是快速龜裂之中,氣勢恢宏。
時間過得很快,近乎在千分之一息的時間,禁星做出了應對方法。
方法還是如此令人震撼,十來萬觀戰的人先前還在歡呼,隻是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淡去,各自的眼眸中都浮現出震驚。
安靜,絕對的安靜,場間除了風聲,似乎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一息,兩息。
十息之後,全場爆發出劇烈的嘈雜聲。
不可思議,這是絕對的逆襲。
台下的靈芝更是震撼得身軀都在顫抖,臉上的血色瞬息湧來,她興奮不已,大吼了一聲。
旁邊人都在劇烈的大吼咆哮,不甘,顯然還是不相信那白發小子有這般能耐,肯定是用了什麼法寶,對,絕對是用了禁忌法寶,要不然絕對不可能。
立春的風吹上祭台,讓台上的五大家族感覺到了涼意。
這個涼意有兩重,一是來自徐野鶴長老的憤怒,他身軀的戾氣那是殺伐中鍛煉而出的,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也是嗜血。
除開白家,其他四家有著丹成境界老族長壓陣,倒也不算如何驚懼。
隻是,他們極為震驚,震驚這位氣動境的白發男子,少年妖孽!
“這是窺探入道?術近乎道?”
有老者喃喃自語,滿是褶皺的臉上盡是笑意。
“不是,應該隻是雛形,術法的等級想必也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家族區域的老者接過話茬,歎息了一聲,顯然波瀾不起的內心起到了絕對的海嘯。
他們五大家族巴結歸巴結,還沒有到卑躬屈膝的地步,再者說了這個態度說做個聖皇宗看的,不是給某一人,因此,他們對於徐野鶴領隊長老,隻是敬意大於尊重。
畢竟,這裏以實力為尊。
徐野鶴長老怒視禁星,看著後者一副淡定的麵龐,他氣不打一處來,沒有多餘的思考,他不信這個邪,再度遞出一劍,這是他領悟的最高一劍。
此劍,溝動天地靈氣。
靈氣雖不能調動,卻是可以加持其上。
深藍色更顯幽深,顏色在這一刻變得斑斕,最後變成了純粹的白。
簡單到極致,純白之中盡是劍意。
這是怒劍,是徐野鶴平定各區戰亂時悟出的妙法,這些年經過他反複打磨,氣候已成,此術一處,哪怕七八名煉神境站在麵前,也是一劍橫掃的事情。
激怒之下的他再也不做保留,半步丹成的境界轟然噴發。
誓要取禁星頭顱,以卸心中不快。
禁星雙眼眯成了一條線,生死危機強烈,亡魂皆冒。
在老者術法成型的刹那,禁星也是一刀砍出。
此刀,名為斷生。
斷人性命,取人神魂,以養己意。
斷己念想,一往無前,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