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鞠躬,第二次跪地,都是行禮,可程度卻是不太一樣。
禁星朗聲開口:“徒兒,拜見師傅。”
“謝師傅身教之恩,徒兒感動無比。”
最後的謝謝,禁星是用吼出的,一聲比一聲大,對著蒼穹而說,對著大地而講,對著冥冥虛無,對著那蓑衣人師傅。
禁星行此大禮,正式拜師。
最先開始時禁星還對這個便宜師傅有著些許的輕視,看到了蓑衣人一刀一劍碎雷電,破虛空,他才知道自己的造化來了,正準備在扁舟安全著陸之地行一個正式拜師禮節,什麼三杯茶的一樣都不能少。
不曾想,還沒有落地,道童和禁星便因為自己本身的倏忽吃了一個大虧。
在在黑暗的世界,無人問津,還沒有食物。
行禮之後,禁星沒有站起來,仍是保持著恭敬的姿勢,在他看來,如此強者可為人師,是他禁星修來的福氣,緣來時得惜緣。
他知道他師傅肯定在看,這種感覺好強烈。
果不其然,半柱香後,那熟悉的蒼老聲再度響徹空間,跌宕而出:“免了。”
惜字如金,沒有對禁星的言辭做任何評價,隻有二字,連歎息都不曾有。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免了自然有對禁星二人逾越之舉的原諒,頗有一跪解恩仇的感覺。
禁星不是服輸,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恩戴德,他明了蓑衣人的用心,所以才跪,明了蓑衣人的強大,所以才跪。
三息之後,禁星感覺自己的身軀一輕,仿佛被一股無形大力給拉扯。
旁邊道童的狀態和禁星一般無二,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不多時整個空間開始轟鳴,禁星隻覺身軀一輕,意識似乎有那麼一瞬的停頓。
“砰——”
禁星二人被丟在地上,砸起漫天灰塵。
二人盡皆忙不迭站起,臉上的表情瞬息變成了一模樣,眼眸之中的震驚也如出一轍。
黑暗空間不在,黑色焦土也不在,這裏是一個絕對光明的時間。
依舊沒有太陽,但是事物清晰可見,陰影也極為稀少,有花有草也有樹,依然沒有鳥語,地上的青草微微搖曳著頭顱,蓑衣人站在扁舟旁邊,正對著二人,沒有說話。
兩人剛準備抬步的舉動便猛地一頓,他們可是見著了這縹緲幻境的厲害,絕對不想再來一次,餘悸尚存,不能再度冒險。
禁星拿捏著舉動,本來是想行跪禮的,但是看著下麵可怖的青草,他便收起了這個想法,微微鞠躬,“徒兒禁星,參見師父!”
蓑衣人不再故作高調,沉默片刻後接過話:“老夫天機子,今日收禁氏禁星為徒。”
道童這時不合時宜地微諷道:“還真是個好師傅啊,剛進門的徒弟說丟就丟了,還得道高人呢,還天機子,嘖嘖,我看是虛有其表,哼……”
顯然,道童還是對這個裝模作樣的老頭很反感,說話絲毫不留情。
天機子不在意,微微一笑大手一揮,兩人再度被抓在了扁舟上。
赦令一出。
扁舟開始在上空飛行,上方狂風不得入,下方青山往後退。
這一飛,就是一天光景。
其間禁星死皮白賴找這名天機子的師傅要了一次事物,不過天機子顯然沒有對禁星上心,充耳不聞。
終於,扁舟越過山川,來到了一處森林秘口出。
天機子緩聲道:“這是原始森林,裏麵有很多凶險的地方,不要亂走,更緊了。”
“等等!”禁星徒然急聲叫道,似乎發現自己用語不太禮貌,他拿捏說道:“師傅,徒弟有一兩點不是很明朗,就是想…想…”
“說,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婆婆媽媽的!”天機子首次出聲喝道。
“是!”緊接著,禁星就像自己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話很多,也許是怕這位師傅沒有耐心聽他說完,禁星的語速特別快,但咬詞很準,簡單地將三族大戰到這裏的情況說了一下。
自然是概括,沒有細說。
“重點!”
“師傅,我想問一下,你在這裏原先是不是一處血色的空間?”
禁星見天機子沒有說話,瞬息把所有的問題都給拋出了。
“血色空間是不是和這個赤色的空間有聯係,能溝通對嗎?這裏麵的喪屍是不是從那裏來的?”
“我禁氏的兒郎在喪屍群體中很少見,隻有十來個,我想問問,他們都去哪裏了?”
似乎對禁星的反應很滿意,天機子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