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星腳下的水晶開始減少,約莫一刻的時間,便丁點不在,盡數化作了紅芒的一部分。
道童盯著身前的禁星,腦海中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凝聚,看不清麵容,始一出現,道童便開始了震驚,對於這點,道童很是驚訝,甚至有點兒不能理解,腦海中似乎有些零碎的片段在混沌中浮浮沉沉。
他想抓到這靈光一閃的思緒,可剛一動作,便消散一空,待到神情恢複如初,禁星的體表隻剩下了淺淺的一層紅膜。
一瞧之下,道童便再也沒有移開目光,他盯著禁星的左臂,瞧著他那枚微微閃爍的蓮花印記,他嘴巴情不自禁張大了最大的程度,喃喃道:“這……這,難道是在提升?”
不多時,紅芒開始消失,禁星屈膝之後站起,他自然聽到了道童的失聲,他沒有在意,現在還不是時候,兩人之間雖然實力被接受,有著互救的恩情,卻是沒有交心的情誼。
感情這東西說不好,越是強求便越是求之不得,況且還有三年的時間,禁星一點都不著急,慢慢來,水到渠成,他自然想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是也得有火不是。
“你既然是第一關的守護者,你沒下過這裏?”禁星輕聲問道。
“道爺不是萬能的,道爺暫時不清楚。”
“這就是傳說中可以霍亂人心智的幻境?真是沒想到,先前的鳥語花香是這般的死氣沉沉。”
道童輕歎,罕見地唏噓道:“世事無常,天機難測,你我這些人可窺探不到,境界不夠。”
“境界?”禁星輕笑,聲音一揚,“我師父可是很清楚,他老人家先前置我們不理,想必就是想要鍛煉我等。”
“哼,這還要你說?”道童嗤笑。
禁星不在意,就地大作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在這個沒有太陽的空間中,禁星近乎消耗了兩柱香的時間,這才結束調息,內視之後,禁星發下體內經脈中紅色的真氣竟是占據整經脈空間的四分之三,數量極為龐大。
禁星站起,對著記憶的方向,躬身行禮,九十度。
那裏正是禁星墜落之地。
道童一怔,幾息之後他明了禁星的用意,這小子居然是想奢望他那便宜師傅前來。還真是一個異想天開的主,思及此,他開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前俯後仰,模樣誇張。
一息,兩息,一刻。
沒有絲毫回應,禁星咧嘴一笑,也不氣餒,站起之後,開會打量四周。
這裏是昏暗的空間,禁星先前得到明眼術法,又有異獸的神液,所以他的視野可擴張到二十丈距離,除了焦黑還是焦黑,土石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草木,生氣在這裏看不到丁點。
禁星灑然一笑,這黑暗的世界讓他想到了一件事。
年幼時禁星犯錯,禁凡從來不會去說教禁星,也不會做出體罰的事情,禁凡隻有一點,關禁閉,讓禁星自我反省。
這個黑色的世界,又何嚐不是一個大的小黑屋?!
以前被關禁閉,是要禁星醒悟自身的德行,做到認識自己。
這麼多年後,禁星發現認識自己是如此地艱難,恐怕這也是他父親禁凡以前身教的緣由之一吧。
思及此,禁星了然,他開始煉刀,腦海中回味腦中的所有美妙刀勢,刀法。
瘋狂沉澱之中,大戰之中有很多東西需要禁星去回味,去體悟,去分解。
一直沒有時間,禁星雖然增長的見識,卻是沒有增長一點對刀法的理解。
除了那不滅刀意,以及禁星自己的舍生刀意,禁星再無其他。
野路子刀法,自然沒有係統學習之後好。
這需要一個長時間的打磨,鍥而不舍,古人頭懸梁錐刺股讀書,為了目標,拚死追求。
萬法同源,殊途同歸。
禁星知道,他那位蓑衣師傅肯定在暗處窺探,在考驗禁星。
他此刻能做的,除了消化吸收體內增長的真氣,提純凝練,鞏固知識,他不想去思考。
一心一意去做。
全心全意去想。
萬千思緒,無以言表。
禁星此刻就是這般狀態,煉法也練刀。
一招一式,一絲不苟。
道童看著,嗬嗬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