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讓人捉摸不透的蓋世巨擘在思量之中,身軀向戰場處挺近。
天空中的小山,以及那雄奇的洪水巨刀依舊在互相抵磨,不是說兩者有多麼的緩慢,而是他們兩位當事人打鬥太過快速。
在異獸向他們靠近時,天空中的術法已完成了最後的比拚。
“轟隆隆——”
小山轟然崩潰,洪水巨刀轟隆碎裂。
兩者在同一時刻崩壞,漫天煙塵中頓生前所未見的暴雨,兩者相互參雜,盡數落下,浩蕩不已。
可伶的異獸剛一來到戰場腹地,正準備做那伺機而動的下作手段,不曾想徒遭襲爆裂石雨衝擊,這般術法之下的威勢沒有第一時間消磨殆盡,因此,異獸莫名其妙遭受到了最意外的攻擊。
天空大石拋飛,碎裂的洪水巨刀猶如從九天懸垂而下的瀑布。
異獸哀嚎不止,空間爆鳴回蕩,經久不衰。
禁星被禁八一拂蕩,被隔絕到了受災腹地。
他看到了這一幕,他沒有太過在意,畢竟是異物,搖首四顧的禁星正在極力地搜尋著自己的目標。
他在找禁八,尋他的身影。
轟鳴漸止,煙塵漸消。
禁星看到了禁八的身影,此刻的禁八雙手握刀,刀劈灰袍。
灰袍握笛,緊貼在樸刀下,兩者站立虛空,衣袂飄飛。
沒有摩擦聲響起,兩者似乎借用各自手中的武器,比拚勁氣,也就是拚純粹的修為。
雄雌莫辯的聲音從天空中跌宕而下,“禁八,你真的要拚個魚死網破?”
“哼,你錯了,隻是你落敗而已。”禁八暢懷回應。
“哦?”灰袍輕咦,不急不緩再道:“你其實心裏清楚,咱們這種角色,哪怕在這裏分出了勝負,也影響不了大局,因此,你現在的動作無異於徒勞無貨,甚至有可能被有心之人攫取,當了螳螂,這是你禁八所求?”
禁八嗤笑,知道這灰袍在亂其心智,但也沒有出言反駁,這灰袍確實說得在理,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掏心掏肺。
他們這外邊的戰役畢竟是外界,守護的東西也不是那長得還看得過去的異獸,在禁氏村戶的裏麵,大陸中更深處。
那裏,很少有人去過,知道那裏凶險而且還有膽量前行的除了看守之人,另外的,也隻有叵測之輩了。
禁星先前機緣巧合進去過一次,但除開禁星,還有一個少年去過,而且至今還沒有出來,一直都不曾現身。
聯想到藏書閣老的出手,禁八內心徒然湧現悲涼,他複雜出聲道:“即便我禁氏為此化作一捧黃土,我也在所不惜。再說……”
“嗬嗬——”灰袍嗤笑,“是啊,你是不在意,可你想過沒喲你的族人不在意嗎?遠了不說,就說下麵正在觀摩的禁星,你恐怖就沒問過他本身的意願吧。你的這個在所不惜還真是義正言辭,嘖嘖嘖……”
禁八沒有出聲,他雙眸一閉再一睜,大聲咆哮道:“亂我心者,昨日今日不可留!”
寸勁怒吼,傾巢而出。
“呲吟——”
血色光芒閃耀天穹,一個碩大的能量球憑空浮現。
瞬息之間將兩人淹沒,轟鳴聲浩蕩激烈。
摩擦的聲音震蕩虛空,扯碎了了近前的烏雲。
他們說的話語沒有刻意遮掩,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盡數落入了禁星耳中,此刻的他正處心神翻滾咆哮之極,沒有去看禁八灰袍的終極對決。
他在想,想前後因果,想禁八嘴中含沙射影的灰袍所在勢力。
太多繁雜的思緒傾巢而來,滾蕩在禁星腦海,他再度聯想到禁胡和小青生死前的遺言。
過關?
不多時,禁星腦中有了一個明晰的答案,莫不是自己的一切都在禁八的預料之中?
或者說,他的所作所為都逃離不開他爺爺的視線,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講,這一切,就是禁氏族長禁八一人所設下的局?
禁星真氣瞬息逆行,一口鮮血湧上喉管,麵色潮紅。
他劇烈搖晃頭顱否決心中的思緒,抬首看天,尋求答案。
此刻,那能量球早已破碎,兩人各自倒栽而下。
武器最下落下,他們緊跟其後。
禁星沒有在意兩人的平分秋色,他的目光掠過了禁八。
先前一肚子的疑惑揣測頓時煙消雲散,他的目光追尋這灰袍。
此刻的灰袍寬大的帽簷已成碎片,露出了真容。
好巧不巧,禁星得以窺得全貌。
這灰袍竟是一位女子,他很熟悉。
心中熱血依舊,卻是一片冰涼。
此人,赫然便是禁星先前魂牽夢繞的可人兒。
那第一位走近禁星心房的女子——禁慧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