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塔上的禁誌遠盤膝吐息,每一次吐納間白色符文閃爍,猶為觸目驚心,他體外的黑白防護罩光華閃爍,黑毛猿狂風暴雨的擊打好似落在了棉花中,一點作用都沒有。
黑毛猿有神智,久攻不下的它開始環飛八角塔,伺機而動。
外界的風起雲湧絲毫沒有幹涉到禁誌遠,他白髯上的幹枯血跡簌簌落,顯露出了內裏的白發,吐納之間噴出的符文先是繞著禁誌遠盤旋,隨著量的增加那符文最後盡數被白色陰陽魚吸收。
八角塔原本便是傾斜狀,禁誌遠動作不斷,那八卦陣圖上下沉浮,於此同時八角塔塔尖有一股恐怖的能量在醞釀而出,端的是恐怖之極。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最讓黑毛猿吃驚不已的是,八角塔的上空,再度凝聚烏雲,仿佛在鉛色烏雲下橫生烏黑,壓迫之感強勁,黑毛猿抬首望天,隻見天空中竟是升起了九色雲朵。
起先還是三兩隻,最後變成了厚厚的積雲,九色雲層凝聚在一起,奪魂攝魄。
狂猛的窒息與沉重感再度傾軋而下,狂暴無比,仿若泰山壓頂之勢,呼吸似乎在這一刻困難無數倍。
黑毛猿心中一凉,心中格外震驚,它的出現可以說是鑽了空子,裏麵當然隻有它一人,它自己不知道被關了多久,它雖然桀驁,但是大致的自我認知還是有的,它不認為鎮壓中心隻有它一個。
若是隻有它,那麼自己先前出現,逃出封印可不僅僅是氣運的問題,它出來之後跟這些人纏鬥,一是抒懷心中常年積鬱的憤懣,二是它不想外界的這些人放出它都感到驚悚的事物。
一山不容二虎,山大王一個就行了,出來兩個或者更多個,那還成何體統?!
於是它想扼殺掉禁誌遠,那位擅長符道的修者,起先以為這位不起眼的人已經身受重傷,不曾想這狡猾的人類竟是在虛以委蛇,一切都是裝的。
在它與場間幾個小娃娃糾纏不清時,禁誌遠再出手。
如此周密計劃,若是不成功還真是沒有道理。
至於為何黑毛猿盯著禁星,一出來便盯著他,是有緣由的,它在禁星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有一股莫名的氣機在吸引著它,它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隻要得到這東西,他說不得便會功力大漲數倍。
當下,這位先前耀武揚武的黑毛猿犯愁了,它想殺掉裏麵盤膝吐納的白袍,不讓放出讓它都感覺發咻的事物。
另外一個就是想獲取力量,可目前有一道難題擺在了他的麵前。
不管是獲取力量還是殺人,都要越過一道坎,防護光罩。
八角塔的防護光罩黑毛猿親自拍打了一陣,不管是亂中有序還是無序,均是以無果告終。
兩害相權取其輕。白袍禁誌遠因為詭異的術法威力,釋放出的這個黑白護罩不是那麼好攻破,那麼便隻有大地上的禁星了。
黑毛猿心中有了主意,一是攻破這個護罩,殺掉那個小娃娃,獲得力量,這種力量居然可以隔著人的身體投射而出,說不得是那潑天的詭物,若是一到手,哪怕八角塔再放出一凶物,它也有了資本。
資本這東西,可以是投名狀的基礎,也可以是抗衡的底牌。
禁星對於這一切雖不是很清楚,但看到黑毛猿激射而返時,他明了,他內心一歎:“終於,還是軟柿子好捏呐!”
想著想著,禁星打樁,雙手合十,目不斜視,緊盯來犯。
樸刀不在,他不知道樸刀去了哪裏,也沒有時間去找樸刀,當下的打樁其實是在溝通體內的氣機。
黑色匹練瞬息而至,對著禁星身前的黑色光罩癲狂拍打,聲勢浩蕩。
強勁的罡氣割碎了黑光周圍的虛空,虛無之中湧進無數的罡氣,禁星身前的防護罩隻能被動防禦,說是可以無視法術和物理攻擊,但真要是打起來,還不一定可以防禦住。
死物護罩不在防禦範圍之內,先前的大石拍打,是最為普通的物理攻擊了,黑光護罩不能阻擋大石的入侵,那麼換一個方法來說,隻要這個外界死物的威力夠大,還在在範疇之內,那麼這個護罩就起不到不保護的作用。
起不到防護的護罩那還能叫防衛?
黑毛猿看到了這一點,也想明白了這一點,現在它卻是可以做到,那這成功的前提是,護罩中的人沒有能力抗衡。
無法躲避,那隻有受傷了。
黑毛猿臨空拍打,六個森寒的指甲瘋狂拍下,或者說拂,仿佛那年幼的稚童在被欺負後兩手掄圈,對著敵人就是張牙舞爪。
禁星看著身前那黑毛猿的動作,眼神愈發的神駿,打樁依舊,氣勢在緩緩攀升。
在先前大石滾落的時候禁星就看出了這防護罩的缺陷,沒曾想這麼快就般身前的異獸給瞧出了破綻,本來還想借機多醞釀會兒,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
腹部氣海在劇烈翻滾,那紅色米粒先前就因為禁星對敵煉神境而早早消融在真氣內,與重塑後的真氣混淆,最後被禁星凝練成一爐,因此,他此時的氣海中隻有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