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禁胡和小青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當然看到了場間發生的一切,他們臉上殘留的震驚是感歎於高輝的驀然隕落,但情緒更深處,他們還是牽掛著禁星,那位不走尋常路的少年。
當禁星握緊雙拳,對著黑毛猿衝去的時候,禁胡和小青盡皆一歎,眼神在這一刹那顯現落寞。
至於當事人,絕對的主角禁星,他衝到了黑毛猿的麵前。
雙拳靠攏,對轟而去。
看似平淡無奇,卻是蘊含了禁星所有的精氣神以及他強勁的體魄,在視野看不到的地方,禁星雙拳之中有黃紫紅三色。
這三色凝結成了一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分彼此。
黑毛猿咧嘴,左臂對著禁星就是一拂,六個森寒的指甲劃掠而去。
一寸長一寸強,禁星人類的手臂跟這位天生生有長臂的黑毛猿比起來,不說寒酸,瞧著也是令人心酸不已。
那長大的手臂拍向禁星,勢不可擋。
禁星眼神越發的寧靜,看著這位不可一世異獸,他身軀竟是不可思議地一側。
隨著禁星身軀一側,腰畔間的樸刀鏗鏘出鞘,自發而出。
其時,禁星整個人的身軀與地麵近乎成了四十五度,右腳跟深紮地表,左腳尖抵在右腳跟,不倒翁之勢再現。
出鞘後的樸刀猩紅閃爍,時機把握得極為準時,那一雙猙獰鐵拳,禁星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擊,砸在了了樸刀上。
而這時,那六爪利刃碰觸到了樸刀。
“呲吟——”
一聲嘹亮的刀鳴炸響天穹,符文閃爍的血色樸刀刀身彎曲到一個不可思議地程度。
黑毛猿一愣,沒想到這把不起眼的樸刀竟是擋住了自己的一擊。
在它想來,自己的這一拂拍碎小山也是說小了,可落在倉促之間出刀的禁星,竟是堅持了下來。
彎曲之後的樸刀錚錚嘶鳴,似乎在哀嚎,狂猛的勁氣仿佛不把樸刀粉碎便誓不罷休。
三色真氣齊聚的鐵拳落在了樸刀上,助力而來。
落後頹敗之勢不改,卻是不再彎曲。
禁星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有局限性,更不會對這黑毛猿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饒是如此,他必須要做,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一萬分之一息的時間內,那屬於黑毛猿排山倒海的勁力炸泄而出,如開閘水壩,更甚那巨浪咆哮,雄壯無比。
禁星身躬如蝦,激飛如流光。
被轟飛的禁星沒有落敗生死的覺悟,竟是在這須臾之間露出了笑臉,眼角眉梢竟是開懷。
他倒飛的地方極為講究,這個方向是他不倒翁之勢細細掐算而出的。
禁星原先沉睡之處在這個方向,而這個方向之中還有那禁火火三人,因此,禁星這挨打的一擊何嚐不是一個變向的攻守交替?!
盤膝守衛在禁火火身前時,禁星便開始了精打細算,不倒翁之勢,這個奇妙的術法禁星以前見過,還很熟悉。
那是禁星尚且年幼時,禁壯和黑妹又不曾出現,他的父親禁凡當爹又當娘,陪著禁星玩鬧,玩得最多的便是追趕遊戲了,那時禁凡用的便是這不倒翁之勢,禁星為此收獲了不少苦頭。
大戰守衛,生死之間,禁星福靈心至,靈感迸現,想出這一招。
力不可違時需用智。
禁星腦子聰慧,氣勢衝熟悉到現在,他最反感最痛恨的不是那位叛變的禁誌遠,而是那位陰險至極的黑袍。
他沉睡時,他聽到了場間的動作,他感恩於禁火火等人的生死時機拚搶。
報仇講究一個報字。
禁星徒然速度暴增來自於術法,一種簡單的縮地成寸,以前尚不是大成的時候禁星便可依葫蘆畫瓢,現在體術大成,近乎於巔峰,運用起這一術法自是得心應手。
真氣溝通,用雙腳感受大地脈動,完成縮地成寸這種小術法。
這是禁星的依仗,是禍水東引,借刀殺人的首要前提。
拋飛如流光的禁星雙腳開始顫動,金黃色光芒閃耀,竟是在拋飛的瞬間纏繞在了一起。
金光閃耀,禁星身軀猛地一頓。
因勢利導,這是禁星擅長的,因力導勢,禁星卻是首次。
流光在飛躍的半途中改變了去向,倒垂而下。
啪的一聲禁星落地,禁星雙手一揮,一道三色的真氣自體內炸出。
化作了一隻大手,包裹住禁火火三人,以及那位犧牲的女子。
禁星來不及停歇,一個縱躍,便來到了原躺身之處。
那裏有小坑。
小坑中有黑龍雕塑。
禁星右手中指紫意盎然,光芒大熾。
對著雕塑,一抹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