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地方便是龍血齊聚之處,更是高雄守衛禁星的絕對生命領域,他們二人在這裏,在整場戰役中享受著別樣的造化。
而這造化的源頭,那條黃金巨龍卻是被打落進塵埃裏,碎土大石將巨龍身軀給遮掩得七七八八,瞧著極為殘敗。
黃燦燦的龍血漩渦猶在旋轉,雖然沒有勁氣激射,但其恐怖的威壓卻是怎麼也遮擋不住。
裏麵的高雄還是保持著趴臥之勢,整個皮膚上方開始閃爍起淡金色的光芒,他本人並沒有看到此番變化,沉浸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變化中。
這是禁氏族老說的第一個時辰。
玄石下的禁星卻是有所不同,玄石吸收龍血,黑龍雕塑開始發出轟鳴,那是一種興奮的饑渴。
隻是這種饑渴的轟鳴最後變成了憤怒的顫動,黑龍雕塑好似有生命一般,以這種顫動來表達傾訴心中的不滿。
而這對象,自然是玄石下的禁星了。
此刻的禁星身軀仍是一片血跡斑斑,露出在玄石外的軀體依舊觸目驚心。
他的意識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這是一個絕對永恒的黑暗世界,禁星意識化作的身形在裏麵遊走。
這具軀體沒有意識,渾渾噩噩,踏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前行,隨著他的走動,四周的黑暗更加濃稠了。
好似猶如生命一般,流淌如水,禁星此時的腳步開始變得緩慢且艱難,他的每一步都要花費他很長的時間。
不過在這個世界中,時間的流逝盡皆可以忽略不計。
他就是這麼一踏一踏間行走,他身軀開始變得佝僂,似乎承受不住黑暗深處的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他隻知道這裏不是他要的,因此,他就這麼緩緩抬步,走一步再走一步。
終於,禁星的身軀開始彎曲如耄耋之年的平民老者,因此他的每一步都比先前更為艱難,此時的他不再是用意念在走了。
他在用生命行走。
隻是他感覺不到自己有生命,因此這個想法似乎是個悖論,是空虛的,是縹緲的,可盡管如此,這卻是他徒步在黑暗世界中的第一個念頭。
自己是有生命的。
想明白這點,禁星開始緩緩支起身軀,步伐雖然不快,卻是更加的堅定了。
他所走的方向不再像以前一樣彎彎曲曲,竟是在無意識間走出了一條直線。
每走一步,禁星的身軀就會抬起一分。
在他支起整個身軀的時候,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人,那是一個背影,身材瘦小,手中還拿著一本書。
禁星的身軀一震,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觸,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又理所當然。
他這時心中升起一個念頭,他要追上身前那個身影。
他不知道為何要這樣,但似乎在這個黑暗時間中,也唯有這個仿佛能被追逐,
“啪!”
禁星的腳步開始震蕩與這個黑暗的世界中,他走的每一步都發出劇烈炸響,到最後,這種爆鳴此起彼伏。
甚至化作了綿綿不絕的江水,層層遞進,數度拔高。
禁星不知追逐了多久,跑了多久,他就這麼堅持著,這時候,他的身邊徒然湧現出幾個虛幻的人影。
其中一個身影有點胖,似乎還在對著他擺手,打著招呼。
另一身影卻是緊緊跟在禁星的身後,身材瘦小,隻是身軀較之最前麵的身影,以及旁邊那位胖胖的身影卻是多出了一抹迥異。
胸膛和臀部猶為惹眼。
他瞧了一眼,心中第一次開始升起疑惑。
這個身影為什麼長得跟他不一樣?
帶著這種疑惑,禁星率領身旁的人影向前追逐,追趕最前方的人影。
徒然,他前方的身影停頓了下來,背對著他們。
他不懂,保持著前衝的勢頭,沒讓自己停頓下來,可不管他們如何追逐就是到不了那人的跟前。
他明明沒有動,禁星等人就是追不上。
仿佛一條天塹橫亙於他們之間,跨不過去,更是踏不上去。
可禁星不懂啊,他帶著身邊不算陌生的人影還是繼續奔跑。
黑暗中,人影追逐奔跑是方向。
終於,禁星的身邊再度多起了一人,這人影也跟禁星長得不同,生得婀娜多姿,躍步跨跑間別有韻味。
禁星感覺很熟悉,就情不自禁靠近了一點。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向這位憑空浮現的人影。
一手抓空。
禁星首次跌倒。
黑暗依舊,卻不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