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八聽到孫子禁星分析,聽其講到前兩點時麵上露出笑容,捋了捋白色山羊胡子,心中開懷,可聽到最後一點時,禁八一怔,接著便是放聲大笑。
一連驚呼三聲對,拍打著膝蓋,開心無比。
禁八拍了禁星的肩膀一下,他突如其來的表情動作令禁星好一陣呲牙咧嘴,疼得直抽冷氣。
而自始至終,禁和卻是少有言語,靜靜待在一旁。
禁八看到禁星這般模樣,禁八颯然一笑,沒有絲毫自責,右手一翻,一個玉瓶出現在他的手中,“給,這個東西好使。”
禁星接過,先遞給禁和,被搖首拒絕了。
禁星不在意,看也不看,就吞服了一粒。
丹藥入口即化,自喉嚨間升起一股暖流,流經四肢百骸,通體舒暢,體外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禁星大喜,接著再度倒下兩粒,一把服下。
不多時,禁星焦黑的上半身可是哢哢作響,那些結痂的血紅頓時出現裂紋,進而那血痂破碎,掉落了一地。
禁星低頭,隻見他軀體凝白如脂,卻不失虯勁,所有傷勢竟是恢複如初,如此短暫的時間恢複至此,這丹藥端的是神奇無比。
禁星嘿嘿一笑,沒有還給禁八的意思,脖頸間的紅色五星吊墜光芒一閃,丹藥便不見了蹤影。
禁八指著禁星哈哈大笑,笑罵道:“沒有出息,見錢眼開的投機鬼。”
祖孫兩人在顫動的主峰山腳,龍吟咆哮中嬉笑,拉著家常,似乎禁氏發生的一切都不打緊。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大抵如此。
還是禁星率先打破氛圍,年少畢竟年少,放不了隔夜的仇,耐不住好奇的心。他問道:“爺爺,有幾人逃出了這個金色半球?”
禁星嘴巴一努,看向下邊金光閃爍的天坑金球,在黑暗中散發出詭異的寒芒。
禁八站起身軀,走到分界線,語氣沉穩道:“逃出了兩個,一個嗜血書生高仙芝,一個灰袍,至於那高氏族長,他正在天坑中享受呢。”
話落,禁八探手一揮,爾後猶自打了一個響指。
隻見金色半球上方華光劉莊,金芒大熾,轟鳴不止,其內有高輝憤怒的嘶吼傳出,動靜便證實了禁八的言辭。
禁星沉默,語氣沉重:“那嗜血書生是灰袍的人?”
禁八立馬糾正道:“是灰袍的部下。”
寒風嗚咽,如泣如訴。
緊接著禁八再道:“他們攻擊的時機很準,掐算得很好,我族百年守護的東西,這一次磨難可有點大了。”
禁八一點一點地透漏信息給禁星,似乎在給禁星時間消化,場間再度恢複冷寂,時間在沉默中緩緩流逝。
禁八的話猶如洪鍾大呂敲擊著禁星的耳膜,讓他的心神震撼不已,他聯想到那三族測試末尾血袍吟唱的歌謠,那裏麵可不是有百年這字眼嗎?
不單單如此,他爺爺也說了百年,卻是加了另外一層含義,百年守護,守護什麼?這個東西為何能蕩漾三族人力?
思緒走馬觀花,零零碎碎。
先前在八角塔,他不小心聽到大伯禁誌遠與趙飛化作的禁天對話,禁誌遠的言辭中便有抽取力量一說。
一峰之巔生死族戰,導致一峰坍塌的原因便有龍吟咆哮這一點。
腦中思緒連點成線,既而連線成麵,禁星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首先龍吟十有八九是三年前的蛟龍,它被八角塔鎮壓。
蛟龍應當不是禁氏守護的主物,它應當隻是一個引子,它是關鍵,是整個禁氏被圍攻的關鍵。
禁星思及此,冷汗如瀑,眼中震驚無比。
“吼——”
徒然,一聲震天動地的龍吟咆哮震天。
吼聲淒厲,震耳欲聾。
禁星麵色大變,忍不住要站起身子,可藥力還沒有將他體內的真氣恢複,因此他複原的隻是外傷。
禁八回頭,看向八角塔方向,那裏黑雲翻滾中電蛇刺啦啦劈向大地,狂風四起,滿地的金黃開始躁動,衝天而起,整個禁氏大地陷入了劇烈的震動之中。
他語氣急促道:“不好,那封印在減弱,聽這蠢物的吼聲微微推斷,距離封印破碎不超過三個時辰了。”
“星兒,我得走了,一峰事了,主峰上麵有你能幫上忙的地方,你上主峰,自己保重,這是真氣複元丹,一個時辰隻能回複一次,多了無效。”
一道流光被禁星接住。
禁和被帶起。
而他身前的禁八化作了白色匹練,掠向高空,衝向八角塔方向。
至此,大幕拉開,風雲變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