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隻無形大手拉扯而下,狂暴栽下。
最後一級台階下陷碎裂,石土飛舞,四處飛濺。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花石火間,到眾黑衣部眾反應過來時,戰鬥已結束,黑咕隆咚間眾人還是感到了刺入骨髓的寒冷。
隊伍較長,後麵不時傳來陣陣驚呼。
卻是因為後方的火把隱約照亮了前方,故此一批人等瞧見了那莫名其妙的戰鬥,以及那一股他們能感覺到的詭異狂風。
個個瞪圓了眼睛,屏住呼吸,不敢妄動。
“踏——”
徒然,腳步聲響起,一步一步,不慌不忙。
後麵的黑衣部眾看到矮小黑袍人拾階而上,雙手背在身後,黑袍寬大,不見其容,先前那股仿佛可以觸摸到的恐懼再次侵襲而來。
“小兄弟,想等援軍嗎?”
“甬道的氣機被我封鎖了,頭頂上是聽不見這裏的動作的!”
溫和的聲音從甬道樓梯下方傳來,自問自答,輕緩間卻不見笑意。
境界壓迫感隔著老遠禁星便能感受到,哢的一聲,他扳掉碎石,艱難搖動身體,又吐出一口鮮血。
他看著明處走來的黑袍,虛弱地輕聲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語氣雖然沉穩,但音調起伏,此刻禁星的心緒顯露無遺。
“咳…咳…”矮小黑袍人兀自咳嗽,輕輕歎息了一聲,笑道:“樣子太過了,你智商雖然尚可,但演技卻是不行。不管你先前如何卑躬屈膝,改變不了你腰杆始終是直的這點,你一直不肯抬起頭,也是怕我瞧出你眼中的驚悸。
我任命時,你竟然沒有推脫,貪生怕死之輩豈會這麼爽快接受?最後的一點,你隨後想鼓舞士氣,做戰前動員,想法是好的,但你學得太快了。須知善變之人更有善變之心!”
禁星聽後內心一陣咂舌,太大意了,一直以為智商很高,不說運籌帷幄,也可化險為夷,這也正是從蓮花地生死奇遇中過於自信的一點。
自信在一定程度上等若自負!
第一次那測試中不知修為的血袍,第二次在此處,在以力破萬法的高階修者麵前,似乎什麼都是虛的。
禁星再度咳出一口鮮血,複雜問道:“你是憑表麵和臆測來判斷一個人的?”
矮小黑袍走到那些火把熄滅之處,溫和道:“按照我的性子,你其實早就死了,我就是想找人玩玩,原本以為你會堅持得久一些,哎。
靠近缺口處,那統帥便是自顧自地行進?這個動作想必你很得意,你卻不知這是要你命的舉動,戰前動員你做了,這時你沒做,要麼證明你是真的傻,要麼就是你很著急,著急出去,所以你得趕時間!至於你旁邊的那漢子就太明顯了。”
頓了頓,矮小黑袍歎道:“三族耀眼的禁星,你當真以為我不認識?”
“呼……”禁星呼吸粗重無比,瞬間恍然,如驚雷掠過腦海,似乎被嚇得不知所以,無法動彈。
“我今天心情好,你有什麼遺言嗎?”矮小黑袍居高臨下看著趴臥在地上的禁星,語氣竟帶著真誠。
場間頓時沉寂了下來,黑袍人也很有耐心,佇立身前,一語不發。
“呸——”
“要殺要剮就來,別他娘的磨磨唧唧的,你來啊,你來殺了爺爺。”柯猛吐了一口口水,一臉猙獰,癲狂出聲。
“嗯?”黑袍一怔,愕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