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的異獸飛禽驚叫嘶吼,匍匐顫抖!
而那片空白地此刻是一片灰塵霧靄,濃濃不見事物。片刻後才散去一些,這場戰鬥在這遮天蔽日的森林深處緣起,同時也在這森林深處的空白地緣落,雖然此時可見蒼穹,但早已不知時辰幾何!
由於森林深處形成了空白地,所以這塊地方很容易形成風,柔和的風輕輕刮起,糾纏起滿地枯枝落葉,舍棄掉漫天石屑灰塵,嗚嗚的風聲似乎是這曲號角已近尾聲的低吟。
咳……咳……
霧靄中傳來幾聲痛苦的輕咳,雖然很輕,但若有旁人在此,肯定會感歎同情,因為這聲咳夾雜了太多思緒、太多情懷、太多不甘。
不多時,霧靄散去。原來隻是方圓三四十丈的破壞麵,現在已經延伸至方圓七八十丈,近乎一倍。大片的破壞麵時不時有黑煙升起,滿地大小坑窪、殘樹斷石、一片焦黑,觸目驚心的破壞麵中央有一個深約幾丈,寬約十來丈的巨坑,坑中一人兩獸靜靜地躺著,如果沒有聽見那幾聲輕咳,根本很難想象有鮮活的生命殘存。
噗……
禁星噴出一大口鮮血,劇烈地喘息著,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蒼穹,心中複雜不已,回想起剛才的一幕,禁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禁星在那千鈞一發時的急智保全了他的信命,至少目前來看,仍然活著!黑熊雙腿迸射出的詭異黑色利刃,在他強行停身急轉時,貼著他的肚皮而過,盡管躲過了致命一擊,但是腹部仍然被剖開,此時此刻他清楚地感覺到血液的流淌。
禁星知道不能休息了,強行用雙手後肘慢慢地支起身軀,而這一過程疼得他呲牙咧嘴,也耗費了他所剩不多的力氣。禁星臉色蒼白,哆嗦著手,極為緩慢地扯拉開殘存的腰帶,用牙齒和雙手把腹部傷口勒住,以免流出腸子與內髒。
做完這一過程,禁星找到一處坑內斜麵,考著身體一邊粗重地喘息一邊打量著周遭。禁星目光尋到了離自己幾丈遠的黑熊和金毛猿,眼裏早已沒有了忐忑與呆滯,一片冷靜!
此時的黑熊身軀僅僅殘留了一條腿,猩紅的血液遍地都是,張著嘴邊咳邊努力地呼吸著。另一邊的金毛猿更為慘烈,齊腰而斷僅留上身,也沒了雙肩。金色的毛皮混雜著紅色的血液,看起來惡心而詭異,慘不忍睹。
“哈…哈…哈……”
金毛猿斷斷續續地笑著,悲愴不已。笑聲、輕咳聲、喘息聲、風聲,在這一刻齊鳴,餘音不絕,同時,號角在這一刻才停止嗚咽!
片刻,黑熊和金毛猿彼此對望著,頗有心心相惜的味道,而禁星這個無足輕重的人類或有意或無意地被忽視了。
“你……你可知,你為什麼會敗嗎?”黑熊粗重地對金毛猿問道。
“知道……怎麼,不知道,又如何?”金毛猿悲笑。
“那你說說!”黑熊輕笑。
“本尊,這次敗了,居然敗了,本尊,本尊服輸。”金毛猿解釋道,“第一:你與本尊初次大戰的時候,本尊被你陰了,第一次對拳你明知不敵,故意讓本尊得手,從而讓本尊收起防範,麻痹大意的同時,第二次對拳你故意被本尊打傷,用來準備你那血色樸刀一擊。從而兩敗俱傷,好算計啊!”
黑熊嗤笑:“你之前就已經說過了。”
沒有理會黑熊,金毛猿看了看灰蒙蒙的蒼穹,頓了頓:“第二:兩敗俱傷後,你故意裝作奮力療傷的樣子,從而激起本尊的求勝之心,其實,你那時根本沒有療傷,你在暗暗準備你的秘術,故而本尊又被你重創!”
“第三呢?”黑熊問道。
“第三?嗬嗬……”金毛慘笑,“第三:就是那個人類,本來以為這是本尊的殺招,卻沒想到被你利用了,本尊想來想去還是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本尊叫人類小家夥殺你是疑兵之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