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裏麵傳來一聲嚴厲的女聲,屋角帷幕後太後搭著如意的手走了出來,後麵幾個手持利劍的侍衛。
躺在床上的申宗泰繃得緊緊的心又是一跳。
“哦,原來太後在此,兒臣給太後請安。”淩宣正色道。
‘啪’屋門別人從外麵關上了。
慕楓突然站立不住‘撲通’跪在地上,口中吐出一股鮮血。向後一倒登時不動了。
‘哈’申宗泰從床上下來神采奕奕狂笑道:“你吃了我的茶,落個好報應。”
淩宣冷笑道:“原來申將軍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將軍裝病引朕來申府意欲弑君?”
太後舉著一張紙道:“隻是一張退位詔書,隻要皇上在此加蓋寶印,哀家會念在和皇上親情一場會留下皇上一條命。”說完,像鷹隼盯準了了小鳥,居高臨下凝視著淩宣。
淩宣麵頰不易覺察地抽搐了一下:“太後的意思是讓朕把皇位傳給誰呢?”
太後步步逼近他冷冷道:“皇帝年幼登基,七藩八王哪個不覬覦皇位,是沈冀籠絡朝中大臣,力保皇上安坐龍椅;匈奴犯亂,是沈冀擊退匈奴……”
淩宣打斷道:“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哈哈”太後仰天笑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句古話屢試不爽。皇上圈禁了沈冀,褫奪了哀家臨朝聽政的權利。你良心何在?”
淩宣道:“朕所做的一切對得起大漢列祖列宗,無懼史官定論。朕早就知道太後和沈冀是一丘之貉。隻有皇後心中有大漢。”
太後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皇後,皇後怎麼了?”
淩宣冷笑道:“是皇後設法通知了朕,朕才有所防備。太後,你看看外麵。”
太後打開窗子,見侍衛裏三層外三層已經將‘安福苑’團團包圍。“啊”心中一驚,不過她的膽怯隻是一時,很快調整了情緒,目光淩厲的望著他:“哀家不需要出去。”
小順子、小安子一齊上前阻攔,太後身邊的侍衛用劍逼住了他們。
申宗泰從腰間抽出了柔剛軟刀,輕鬆舞了兩下,一陣陣涼氣從軟刀尖直撲淩宣。
淩宣一步步退後,轉眼退到了牆角。
正在千鈞一發之際,慕楓突然從地上躍起,手持一把短劍抵住了他後腰。原來慕楓口吐鮮血是咬破舌尖裝出來的,好以此來分散申宗泰的注意力。
申宗泰覺得腰間有異樣,立即站住了。
淩宣:“申宗泰,朕給你一次機會,放下手中的刀,朕饒你不死。”
“申宗泰,不要忘了你對哀家的承諾。”太後一揮手,有從帷幕後走出十餘名侍衛,手持滿弦弓箭。道:“申宗泰,殺死皇上,賞黃金十萬兩,拜相封侯。”
申宗泰正在猶豫間,突然,門開了,辛承澤壓著申宗泰的兒子申成壁走了進來。
申成壁跪下哀求淩宣道:“皇上,奴才的父親一時糊塗,不該興兵作亂,奴才願意勸服父親。以免鑄成大錯,引起更大的殺戮。”
淩宣淡淡道:“好,朕給你一次機會。”
成壁膝行到申宗泰麵前道:“父親,弑殺君王是誅九族的罪,父親糊塗了。整個申府外麵已被皇上的軍隊包圍了。父親放下手中的刀向皇上請罪。兒子求您了。”
申宗泰見他跪在地上哀求自己,心裏一陣悲酸,倒了五味瓶般,萬般滋味湧上心頭。眼一閉,心一橫咆哮道:“你不想著幫父親如何挽回局麵,反而說出這種沒出息的話來。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申成壁道:“父親,就請收手吧!不要一錯再錯了。”
申宗泰搖了搖頭嘶吼:“你不要妄想了。我拿著劍指向皇上的時候就知道沒有退路了。就算我現在放手,申家也逃不過滅九族的大罪。”
“不會的,父親,當今皇上是至理明君。隻要父親誠心改過,皇上會留一條生路的。”
“住嘴”申宗泰嚷道:“為父這輩子最討厭求饒這兩個字。”
申成壁死死瞪著他道:“既然父親如此不聽勸阻,別怪兒子不孝了。”說完,往前一撲,本想保住淩宣,不想申宗泰的軟刀尖正好劃他的脖子,頓時血流如注,慢慢倒在地上。
“成壁”申宗泰扔掉手中的劍,慢慢抱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