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心裏卻開始真正的緊張起來,別人或許不知情,可是我對那個首領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熟人相見,他會不會第一時間認出我來?帶著這樣的想法,我進入了房間。
這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堂,大塊的白玉石鋪地,而地麵上的走道處,鋪著厚厚的紅色絨毯,各種的裝飾,使整個房間充滿了異國風情,前提是沒有擺放在兩旁的怪異圖騰破壞這種美感。
我不敢過多的張望,隻是低頭前行,在大堂的盡頭處有著三階台階,台階之上有一層淡淡的黑紗籠罩著,黑紗之後,模糊的能看見一個類似於佛教之中蓮花台的坐台,而坐台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端坐著。除此之外,這個房間並沒有別的人,卻無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走在其中頭也不敢抬。
很快,我就領著眾人走到了台階的下方,然後停住了腳步,沒有抬頭,卻是對著那個黑紗之後的身影行了一個邪教的大禮,最後單膝跪在了地上。跟在我身後的人也是同樣如此,行完了大禮以後,都單膝跪在了房間之中。
那個首領亦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一句話也不說,房間之中的氣氛帶著絲絲的神秘,卻又很壓抑......
我心裏忍不住暗罵,我為什麼要跪?卻到底是無可奈何,真佩服演員的辛苦,果然演戲不是容易的。隻有這樣亂想些什麼,分散一些我的注意力,才會讓我不那麼的緊張。
而這種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半分鍾以後,那個首領終於從那個坐台有些滑稽的跳了下來。
“聖女辛苦了。”還未有走出黑紗,他的聲音就再次傳來。我壓抑著心中的一切情緒,恭敬的回答道:“能為聖教做事,甚至犧牲,是我一生的榮光,怎麼敢提辛苦二字?”
說這話的時候,我沒有抬頭,怕是一抬頭,沉入現實,就破壞了我故作虔誠的心境......
在說完以後,我這才抬起了頭,卻猛然看見了一張臉就與我跪著的身體平行,距離我不到三十裏麵的距離,似乎正在審視著我。
是那張熟悉的臉!後卿!原本就給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至今還不能忘記他反常的張開大口的樣子,而幾個月不見,他的樣子發生了一些變化,這變化全部集中在他的眼睛上。
他的眼睛更大了,尤其是那瞳仁反常的大,正常人的瞳仁都在眼睛的中間,就算戴了美瞳,最多也不過和眼白各占百分之五十,我不敢肯定這個比例,可我卻非常的肯定,沒有人的瞳仁能夠占據眼睛的三分之二,乍一看,像是眼睛隻剩下黑色的瞳仁,沒有了眼白。
而我一抬頭,就是這樣的一張臉杵在我的麵前,我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讓自己鎮定的勉強裝作激動虔誠的看著他,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脖子,手臂等地方,全是雞皮疙瘩。
而且,我也不知道在我調整好以前,我有沒有流露出一絲驚惶?這個首領,為什麼走路無聲無息就這樣竄到了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