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看見他淡然而堅定的眼神,我就仿佛能夠獲取一些力量來讓自己安心,我習慣性的回頭,下意識的看向他。
我以為我能就像往常一樣,看見他淡然的側臉,深邃卻不帶絲毫猶豫的堅定眼神,可這一次我卻看見莫祁的側臉莫名的有些蒼白,看樣子想努力的平靜,卻忍不住時不時的輕輕皺眉。
更糟糕的是,我看見他的額頭掛著豆大的汗珠,忍得似乎很辛苦。
沒過多久,冥王就帶著一個女人過來了。
於是我上前,很友好的伸出了手,對那個姑娘說道:“好。我叫丁容與,很高興認識你。”
這話說的傻乎乎的,可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和這個姑娘熟悉起來了,因為她看起來不是太好接觸。
而此刻,那個姑娘終於回過了神,對我說道:“你是女孩子,你不用和他們一樣叫我姑娘,叫我安逸就好。”
安逸?我沒想到有人會取這麼清淡的名字,倒真的人如其名了。
隻是在她跟我打招呼的時候,我覺得有些奇怪,什麼叫不用像男生一樣叫她姑娘?
不過初次見麵,我也不好多問,便盡量友好的笑了笑,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而安逸對人好像沒有什麼陌生感,都是清清冷冷的態度,她絲毫不陌生的問我:“你能跟我說說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他還是站得筆直,冥王和安逸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莫祁的異常,如果不是我習慣性的一轉頭看他,我也不會發現莫祁的異樣。
那豆大的汗珠之前都沒有,忽然間流了那麼多汗,隻能說是瞬間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才會這樣,那是什麼樣的痛苦?
莫祁怎麼了?
我控製不住的擔心,想要走過去扶著莫祁,他這樣站著真的支撐的很辛苦,可是我才挪動腳步,瞬間,一股巨大的痛苦也擊中了我。
那股力量,是那股我剛才查探到在我的靈魂之中,和靈魂融為一體的力量爆發了。它好像不滿意隻是這樣淺淺的溶於我的靈魂之中,要拚命的烙印在我靈魂深處才滿意,而它雖然染上了我淺薄的靈魂氣息,和諧的在我靈魂之中流動,但是並沒有真正侵入到我靈魂的深處,於是一場無形的戰爭在我靈魂之中爆發了。
那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的痛苦,比肉體上的痛苦難受許多,它會侵入你的精神,摧毀你的意誌。
那股能量還在狠狠的侵入我的靈魂,此刻的它仿佛已經徹底扯下了虛偽的麵具,又恢複了陰冷......
在承受著痛苦折磨的同時,還有一種透徹心扉的涼。而且我還發現,它在利用我本身的靈魂力,在強行吸取我自己的靈魂力來變成它的力量,再侵入我的靈魂。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高深的力量,真的是沈戀能弄的出來,駕馭得了的力量嗎?
其實,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為什麼對自己靈魂的狀況會那麼清楚,但事實是,我已經被這巨大的痛苦所折磨的連動都不能動,臉上也流下了一顆顆的汗水。
我努力的想看著莫祁,因為在這一瞬間,我便明白莫祁在承受什麼了?而莫祁也如同有所感一般,忽然艱難的望向了我,眼中全是震驚和對我的擔心。
卻在下一刻,他忽然捂住了左邊的胸口,毫無預兆的突然倒地了。
我一下擔心的想喊叫出聲,卻因為痛苦,我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是看見冥王和安逸震驚的看向莫祁,又看了我一眼。
與此同時,那股力量好像忽然集中起來,猛地一鑽,就侵入了我的靈魂......
那種痛苦我簡直無法形容,就像自己的意誌瞬間被摧毀了一般。
當痛苦達到了極限,大腦會展開下意識的自我保護,用昏迷來抵擋巨大的痛苦。
我終於也是低擋不住的軟軟的倒地了,同樣的感覺左胸口似乎有什麼要溢出來一樣,我下意識的想去抓住。
可接下來,我卻人事不省,隻是覺得痛苦還在繼續,而靈魂也終於被侵入了,那股陰冷的力量瘋狂的朝著被侵入的地方集中,漸漸的在我靈魂的一處形成了一個烙印,又朝著我的胸口湧去。
我能感覺的到那個烙印的樣子很奇怪,卻很難形容的出,就像一個反向的漩渦。要怎麼解釋那種奇怪的感覺呢?漩渦代表的是吞噬,而這個反向的漩渦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抽離。
這個時候,我也模糊的聽見冥王激動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在說些什麼,我一點兒也聽不清楚。
隻是他的聲音原本就渾厚,這樣“嗡嗡嗡”的傳來,如同在打雷一般,震的我靈魂很不舒服,我很想開口叫一聲,冥王別說了。
可我又知道自己在昏迷之中,根本動都動不了,這種清醒的昏迷,就像是清醒夢一般,我一陣著急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