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母親?”雖然沈流年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我聽到了。
“小與,這個鈴鐺,你是在哪裏得到的?”沈流年看上去很悲傷的樣子,剛才的冷靜找機關的樣子全然不見。
“我……”看到沈流年這個樣子,我一時也怔住了,但是我又答應過那個異時空少女……
當我正在猶豫之時,隻見沈流年緩緩開口道:“小與,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從前啊,有一個小男孩,原本生活在一個很幸福的小家庭,爸爸幹活掙錢,媽媽在家織衣做飯,一家人在一個偏遠的小鎮上或者那種簡單平凡,卻又很幸福的生活。”
沈流年雙眼放空,仿佛陷入了很久遠的回憶中……
“他們一家人在偏遠的小鎮裏,雖然不富裕,但是日子過的和和美美,直到有一天,一群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人打破了這平靜。他們在村莊裏燒殺搶掠,一天時間,全部的人全部慘死於他們手下,而這個小男孩,因為一早這些人進村子時,他爸爸媽媽就發現了這群人不對勁,所以這個小男孩立馬就被他的爸爸媽媽收在了米缸裏,並且萬分叮囑他千萬不能出門,這個小男孩這才有幸躲過了這一劫,那個小男孩活活在米缸裏呆了三天三夜,不敢出聲,不敢出去看看外麵的情況是怎樣了,他在米缸裏聽到外麵無數的的打鬧聲,哭喊聲,求饒聲,他非常的害怕,那個小男孩在米缸裏度秒如年,在米缸裏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過了多久,最後實在是饑餓難耐,出了米缸,但是這個村子裏麵早已死氣沉沉,他出了門看了看外麵的情況,漫山遍野的屍體,鮮血仿佛染紅了整個村莊,他找遍了整個小村莊,也沒有看到他把爸爸媽媽,就連屍體也沒有看到……”
我聽了沈流年說的這個故事,不知道為什麼很難過,莫祈的身影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莫祈也曾經說過他以前的事情,小時候的莫祈,也跟沈流年一樣,全家上下,全部死於非命,父母都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人世,其實莫祈也挺可憐的,發生了這麼多,他心裏肯定也很苦,我還要這樣對他……可畢竟他殺了我爺爺是事實,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這總之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啊……
“後來呢,後來那個小男孩怎麼樣了?”我,玉楨,呂一,三個人都聽得非常認真,仿佛跟著沈流年的話,回到了許多年前的那個小村莊,我甚至可以感受到,當時那個血流成河的小村莊裏的情形,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個小男孩當時的恐懼和悲傷……
但是沈流年仿佛是確確實實在講一個別人故事一樣,而故事的主人公,仿佛不是他,畢竟過了這麼久,那些傷痛早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被慢慢撫平了,畢竟時間真的能衝淡一切,過了這麼多年,當沈流年再次講起時,雲淡風輕,好像沒有再一絲波瀾……
“後來啊,那個小男孩成了那個村莊唯一的活口,那個小男孩一邊哭,一邊出了那個遍地屍體的小村莊,他一路走,一路哭,不知走了多遠,他走到了另一個他從來沒有來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陌生地方,那個地方的人,那個小男孩淪落街頭,餓了,就在路邊等別人吃完飯後,吃別人的剩飯剩菜,困了,就找一片玉米地,或者小樹林,幾片樹葉,一些幹草,就成了他的床,他的被子……有時候走投無路,他也會在路人身上頭幾個銅板,在小農戶家裏拿一些饅頭,這才得以活下來……”
“那這跟這個鈴鐺有什麼關係呢?”我忍不住打斷了沈流年的話。
沈流年瞥了我一眼,接著說道:“後來,這個小男孩不知流浪了多久,他沒有家,沒有親人,日子過的苦的時候,這個小男孩也曾無數次的想過要去了結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想要跟著爸爸媽媽一起去,可是畢竟他還小,想死,又怕疼,不敢死……”
“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那時候的小男孩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外麵很冷,大雪紛飛,小男孩沒有地方睡,也沒有地方取暖,他找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個破舊的古廟,那個古廟有多破舊呢,總之,在那個冬天,古廟裏有一個牆也是倒塌的,寒風刺骨,不斷的有大雪飄進來,而此時的小男孩,又困又餓,想出去找吃的,卻早已沒有了力氣,小男孩奄奄一息的在那個破廟裏麵安靜的等著死亡的來臨,他想:‘要不就這樣安靜的離開吧,或許爸爸媽媽在另一個世界等著我呢,那個世界肯定沒有這麼多的痛苦,或許也沒有饑餓,沒有寒冷……’,再後來小男孩因為太虛弱了,暈倒在了那個破廟,如果沒有人來的話,這個小男孩或許就回在那個破廟裏,自生自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