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抬手輕輕摩挲自己臉上的劃痕,看著指尖沾染上的鮮血,再看看那站在屋簷上得意洋洋嘶叫的小貂,心中騰起一股無名怒火,憤懣的罵道:“這可是你自找的!”話音剛落,無數道與那小貂大小相似的幽冥離火從南宮雲身後噴湧而出,劃出各不相同的尾跡,朝著小貂疾射而去。
那白色小貂眼見不妙,連忙轉身就逃,它的身形雖快,可是身後無數的幽冥離火也是緊追其後。隨著第一顆幽冥離火擊中了白貂,後麵的幽冥離火如連珠炮一般飛速趕上,將那白貂擊上高空,炸成了煙塵,隻怕是連一根貂毛都不剩了。
南宮雲頗為滿意自己對幽冥離火的精妙操控,看著那幹淨的天空,覺得心情一陣舒暢,就連臉上的劃痕也似乎沒那麼疼了。他剛剛轉身,正準備繼續行路,卻看見一個絳衣少女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旁,目瞪口呆的望著天空,再低下頭來愣愣的看著自己。
此女年齡比憐心大二三歲,正是豆蔻年華,身姿略顯青澀,卻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時候,可是薄薄的絳紫色衣衫緊緊的圍住嬌軀,卻已經藏不住那凹凸有致的動人身段。
少女之美,在於恰如其分,簡約得體,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雖含著嗔怒神色,自是一位美人坯子,若是假以時日,也當是一位翩翩佳人。
可是南宮雲隻能略微掃視兩眼,可實在沒有時間去仔細欣賞這少女的美姿。隻因為,這少女盯著他的目光中,已經熊熊的燃出了怒火。
那少女指著南宮雲的鼻子,微微顫抖的說:“你……你都幹了什麼?”南宮雲撓撓頭不明所以,還沒等他回話,那少女一插腰,氣衝衝的開始飛快地迸出話來:“你……你這哪裏來的混小子,居然敢壞了本小姐的好事!本小姐在這裏布下“督天禦靈陣”,在這裏守了整整一天,才把月月給困了進來!”少女眼見南宮雲又要解釋,揮手喝道:“閉嘴!你這混蛋小子偏偏闖進陣來,本小姐下令讓你站住,你居然敢不站住,還將本小姐眼見就要得手的月月……”少女再次抬頭望著幹淨的的天空,怒喝道:“你居然殘忍的把它給謀殺了!”
“謀殺!”南宮雲忍不住驚訝的疑問道,原來這少女自顧自地爆了這麼多話,居然是怪自己將那隻叫“月月”的白貂給轟殺成渣了。“呃~~”南宮雲撓撓頭,覺得自己連一根毛也沒給留下,多少也有些不對,於是略帶歉意的說:“在下剛才也是情非得已,出手失了輕重。實在有些那個……遺憾,隻好說聲對不起了。”
“遺憾?對不起!”少女那圓睜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南宮雲,好像在打量什麼怪物一般,連聲嗬斥道:“本小姐追著月月追了三天,向我娘親討求這“督天禦靈陣”求了半個月,你卻將它殘忍的謀殺了,就隻是說一句抱歉?”
南宮雲沒好氣的心想:明明是它來招惹我,還說不清到底誰對誰殘忍呢,隻是麵對著這可愛少女,終究還是發不起脾氣來,隻能強裝笑意的問道:“那……敢問這位小姐,打算要在下如何補償?”說著他已經在算計著自己要用天機鼎中的哪一件法寶,來換得這少女笑逐顏開,化幹戈為玉帛。
“本小姐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謀殺了本小姐今年最期待的奴仆月月……”少女將青蔥玉指含在嘴中,沉吟了半餉,突然欣然說道:“本小姐決定了!你從此就作本小姐的奴仆,陪在我身邊一輩子!”
少女說得斬釘截鐵,無須質疑。她那清脆的黃鶯啼聲,聽在耳裏本是字字珠璣,如小珠落玉盤。可是響徹在南宮雲心裏,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這根本,就是要自己這個堂堂淩雲閣首徒,風流瀟灑,正當逍遙年華的南宮少爺甘心情願的……賣身於她家呀!不玩了,這可答應不了!
少女說完,用手指戳著臉蛋上的酒窩,就在那裏喃喃自語起來:“哎呀,說來我家中養的那麼多奴仆,可還沒有養過一個愣頭傻小子呢,爹爹和娘親到底準不準呢?不如求求姐姐吧,她一定會幫我說話的……可是又要怎麼說服姐姐呢,哎呀不好,萬一姐姐也要收了他作奴仆,我可怎麼辦……”
少女在那裏冥思苦想,南宮雲卻已經腳底抹油,偷偷地準備開溜了,遇上這無理取鬧的小妞,此時不溜,隻怕待會麻煩更多。可他剛剛跑出十餘步,隻聽得後麵的少女怒喝道:“啊!小子,你竟然還敢逃跑!嗬嗬,真有趣,月月在本小姐手上逃了三天,本小姐看你這小子能逃幾天!”南宮雲聽到這句話,隻覺得毛骨悚然,頭也不回的跑得更快了。
聽到後麵少女起身追逐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在心中暗暗埋怨,叫罵不迭:“這人一倒黴起來……諸事不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