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又是苦笑:“我們附近的人家都聚了錢資,請了不少高人,可都是一去不返,怕都是沒收到妖怪,反被那火妖收拾了。”
陸康聞言一驚,卻是有些害怕了:“師兄,這妖怪聽起來很厲害,我們還是歇息一晚,明日繞道走吧。”
南宮雲有些猶豫,這火妖到底如何厲害也不清楚,不過自己有天機鼎,那就是妖怪的克星了,不過萬一收服不了,丟人還是其次,隻怕還連累了師弟和冰璃。
冰璃見南宮雲有些猶豫的望向自己,笑著回答:“冰璃全聽公子吩咐。”
南宮雲於是下定決心,保持“沒麻煩不要自找麻煩”的好習慣,準備向掌櫃預訂房間。
“南宮小子,你莫非是怕了?”一個熟悉刺耳的聲音傳來,正是宇鵬那隻鸚鵡。南宮雲一聽便差點忍不住惡罵,自己一行人在荒郊野外餓了三天,眼見都快餓死了,這死鳥都不見影子。這會兒有麻煩事清了,它偏偏就馬上出現了,偏偏還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南宮雲一拂衣袖,沒好氣的回答:“在下怎麼敢和魔尊比膽氣,又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在下若是打不過的,能避則避,不能避就逃。等哪天如魔尊一般厲害了,再來囂張橫行也不遲。”
宇鵬冷笑道:“小子,打不過就逃,那是所有弱小之輩的本能,會被天下間所有女人都看不起;打不過還要上去打,那是莽夫,隻能得到村姑的傾心;把打不過的變成打得過的,再上去輕鬆愉快的痛打一番,盡顯英雄本色,惹得天下美女芳心繚亂,那才是本事。本尊問你,你南宮雲想做哪一種?”
南宮雲也不會回答,全當聽不見這激將的話,冷冷回答:“喜歡在下的女子,自然不在乎在下如何能打;不喜歡在下的女子,在下就是有一天把魔尊給打哭了,人家姑娘家也未必就會傾心。”
誰知南宮雲倒是不吃這一套,那輔子明聽了宇鵬的話,竟然嗖的站了起來,器宇軒昂的朗朗說道:“大丈夫行走世間,講的就是一個勇字。師兄身懷絕技,卻置此地百姓的苦難於不顧,真叫我這個做師弟的也覺得汗顏,在下雖然能力低微,但是身為天璃宮淩雲閣弟子,不可墮了師父的威名!我輔子明,願獻身與那妖怪決死一戰!”隨後大喊一聲:“誰都別攔我!”話音剛落,人已經衝了出去。
南宮雲和陸康正在驚訝,這輔子明到底是餓昏頭了還是熱昏頭了?那淩雲閣的清老道遇到這種麻煩事隻怕也是溜之大吉,走為上策。想不到這樣的無能師父手下居然出了輔子明這樣一個有誌氣的好徒弟,還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兩人正要跟著追出去,隻見輔子明氣衝衝地又跑了進來,指著兩人的鼻子罵道:“你們兩個實在太沒人性,怎麼也不攔我一下,我算對你們絕望了。小二,給公子拿酒來!”
眾人眼睜睜看著輔子明一口氣灌了整整一小缸烈酒,大喝一聲:“好酒,妖怪,本公子要替……天行道來了!看本”話音未落,人已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南宮雲突然覺得,有清老道這個混蛋師父和自己這幫混蛋徒弟。這淩雲閣,是怎麼看都無可救藥了。
烈日當空,萬裏無雲。
南宮雲走在越來越炙熱的硫磺道上,一路上風沙卷襲,怪石嶙峋,寸草不生,毫無生機,更是看不到行人。幸好一行人有冰璃施展寂滅保護,將滾滾熱浪屏蔽在外,諸人倒也不覺得難耐。
後麵的陸康背著醉暈了的輔子明,陸康本來就背得辛苦,那輔子明還在他背上胡亂扭動,大叫道:“妖怪,來大戰三百回合呀,本公子不怕你!嘿嘿,姑娘,本公子這是一心衛道,乃是應該做的,不用以身相許,嘿嘿,真的不用了啦。”
陸康罵道:“不用個屁,這輔子明平日裏一派老實,想不到喝了酒倒是露了無賴本性。”
南宮雲也是無奈笑笑,走了這麼久毫無異狀,正想這火妖怕是回家休息了吧。突然間,隨著一聲隆隆的巨吼,一個三人高的火紅色巨獅,從道旁的懸壁上跳到了路上,落地有聲,連地上堅硬的岩石也被震得龜紋。
南宮雲目瞪口呆,這哪裏是火妖,這根本就是巨大厲害得不得了的無敵變態火妖呀。這宇鵬嘴上說什麼不要怕打不過,隻怕根本就是站在一旁偷笑,看自己喂獅子的吧。
那紅色巨獅吐了一根不知道是誰的骨頭,詭笑地打量著四人,用粗野渾厚的巨大聲音說:“哦,倒是又來了幾個不怕死的,怎麼,嫌本尊這幾天吃得還不夠多麼?”
南宮雲覺得,看來凡是自稱本尊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遇見了都要當心。
南宮雲心道,這妖怪都能說話了,想來也不是一般的貨色了。既然對方小看自己,也不浪費戰機,大喝一聲:“陸康,帶著冰璃退!妖怪,本公子來這裏就是打你的,可不是喂你的!”
話音剛落,天機鼎已是祭出,機關人從閃光中飛衝而出,向巨獅砍去,那本來高大威猛的機關身軀,在巨獅麵前就如一個螻蟻一般不起眼。機關人上前與巨獅戰在一起,同時,一枚巨大的幽冥離火在南宮雲手間逐漸凝聚,變得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