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兒結結巴巴的點頭，想說什麼可又說不出來。
回到家，府前停著豪華奢侈的馬車一輛，顯然是來了客人，文兒送楊璃回後院，自己去找老爺。
在正廳，文兒見到那位客人。
雖然衣著很低調，但其中的貴氣難掩，讓人奇怪的是，此人氣質雖然高貴，但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憂色，似乎是長期抑鬱所致，他的臉色也是不健康的發白。
老爺和夫人也隻是靜靜坐著，三個人都很沉默，房間裏有種詭異的氛圍。
“文兒，小姐回來了？”楊景毓淡淡瞥他一眼，靜靜發問。
文兒忙回答：“回來了，在後院呢。”
“走，去看小姐。”楊景毓拍拍妻子的肩，而後帶著文兒離開，留下了蘇如陌和神秘客人兩個人。
出了正廳，文兒問：“老爺，那客人是什麼人啊？”
“小孩子，少打聽。”楊景毓淡淡回答。
正廳裏，氣氛終於輕鬆下來，蘇如陌親自起身倒一杯茶，端過去，微微一笑：“殿下怎麼會親自過來了呢？”
在她對麵的，是被軟禁的承乾太子，哦不，他已經不是太子了。
其實李承乾還很年輕，但長期的軟禁和抑鬱，讓他看起來像蒼老了十來歲。
“你以為我還被囚禁著，所以不能出宮是麼？”李承乾苦笑著，反問她。
蘇如陌微笑著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單純的意外而已，沒想到殿下還記得我，甚至找到了家裏來。”她已經安安穩穩的做了八年的楊夫人，卻著實沒想到，李承乾竟還記得她。
李承乾低頭呷一口茶，臉上有一絲細微的欣然，道：“我也沒想到自己還記得你，或許是幾年前的事情始終不能忘懷，總想找到你再說幾句話，如意，我還習慣叫你如意，你那時候勸解我，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今天的結局？”
到了如今田地，他徹底的想通了，再回想那時候蘇如陌說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他奇怪她莫非早就知道他的下場？
“我……”蘇如陌深吸一口氣，“隻是推測的吧，殿下那時候的心性，再加上有漢王攛掇，很容易釀成大錯。”
唔，穿越的事情，有楊景毓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那時候你為什麼不多勸我幾句？”李承乾反問，口氣裏隱隱有了幾分急切。
她歎氣：“殿下，我勸再多，您也不會聽啊。”
李承乾沉默了，無言以對。
沉默良久，他才低低的開口：“那時候失去了水姬兒，又失去了稱心，我……我真的恨父皇，才聽了七皇叔的話，結果……現在想想，父皇殺稱心，其實是為了我好，稱心於我，其實並沒有半點真情。”
人已經走了，再談論又有什麼用呢。蘇如陌閉口不言，隻細心的給李承乾添滿茶。
李承乾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坐了一會兒便要告辭，他隻是心裏憋悶太久了，加上對蘇如陌有種說不清楚的依賴感，才找上來說這番話，說完就要回宮去了。皇上要冊封太子了，他還需親眼看著。
“對了，如意，你說……新太子會是李泰嗎？”臨行前，他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口。
蘇如陌笑顏如花：“殿下放心，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