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望著她,笑意盈盈。
蘇如陌張了張嘴,忽然哽咽了,自己求之不得的自由,就這樣到手了麼?剛才她被封住穴道不能呼吸,但屋裏人的動靜全都一點不差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她聽到了楊景毓的命令,知道他是真的放開了她。
雖然開心,但也有幾分遺憾,想到自己死了,對方就爽快的放手,她黯然失落。
“謝謝先生了,今天多虧有你。”秦琛已經在向大夫道謝。
大夫苦著臉,歎道:“謝就免了,老夫平生沒有騙過人,今天也為了你秦公子破了例,隻希望以後別再出這樣的難題了!”
找兩個藥童幫忙,扶著蘇如陌上了秦府的馬車,告辭了醫館,兩人乘馬車回家,蘇如陌身體尚是虛弱,受不得顛簸,秦琛便把她攬在懷裏,使勁的吃豆腐。
“醫館為什麼肯幫你?”她突然問。
秦琛眨眨眼睛,笑道:“誰叫我認識他的師傅呢!前妻大人,孫思邈在唐朝可是藥王!中醫文化博大精深,流傳到咱們那一代都不知道荒廢了多少,在這個時代我們可是能親眼見到中醫的光大啊!”
“是啊……”蘇如陌喃喃感歎,“連我中毒都能解,放到現代不一定能呢……”
“能啊!去醫院洗胃唄!”秦琛開個玩笑,話入正題,“是誰要殺你?本公子現在也算有身份證的人了,要不要本公子出馬以攻為守除了他?”
“我不知道……”蘇如陌歎氣,疲憊的闔上眼睛,“這幾天楊府的事情太多,等我休息過來再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成。你先好好養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我把消息封鎖起來,關於你的身份,等過幾天再想辦法。”
蘇如陌的奴籍是消了,但同時戶籍部那裏也沒有了蘇如陌這個人,楊府的記錄肯定是死掉了,那麼以後她以什麼身份在這裏生活還是個難題,一切就如從頭開始,但至少擺脫了奴隸的命運。
“少爺……”車夫突然在外麵叫。
“怎麼了?”秦琛探出頭去,聲音一頓,“他們怎麼在這裏?”
他們的前方,赫然是楊府的馬車,駕車的就是純風。
但純風隻是依著車廂仰頭望天,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並不像是刻意在這裏等候。
秦琛立刻果斷下令:“不理他們,從旁邊繞過去。”接著又囑咐蘇如陌,“別出聲音。”他更願意相信兩輛馬車的相遇隻是巧合。
純風已經注意到秦府的馬車,回頭說了一聲,車廂裏隨即傳出一個疏離而悅耳的聲音:“是秦琛秦兄麼?”
秦琛微微一笑,道:“沒錯,原來是景毓兄,夜裏風大,景毓兄在這裏做什麼?”
楊景毓的回答還是那麼平靜:“就是風大,特意來吹吹,最近思緒有點紛亂。”
“那麼不打擾楊兄了,改日一定登門拜訪叨擾一番。”
兩邊客氣作別,馬車飛快的離開,蘇如陌這才悄然掀起一點車簾,借夜空星辰朦朧的光看到楊景毓的馬車依舊呆呆矗立在那裏,純風正回頭跟車廂裏的楊景毓說著什麼。
她突然覺得,楊景毓是那麼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