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猛烈的毒藥!但幸虧不是見血封喉的……
楊景毓抱著蘇如陌,後麵跟著純風,大跨步前進,身形在如水的夜裏帶起一陣流風。他懷裏的蘇如陌已經漸漸陷入昏迷,這不是個好跡象,中毒若還能保持意識清醒那多半就沒性命之憂,可是這毒藥性猛烈,才多久,人竟然都昏迷了!
楊景毓還有一件事想不通,蘇如陌到底是什麼時候中的毒!他問過秋意,吃飯前蘇如陌沒有吃過任何東西,她喝的那酒其他三人也喝了,為何就她一個人毒發了?這到底是針對蘇如陌還是針對他?
但眼下最關鍵的是,蘇如陌的命要救回來!
楊府有自己的簡陋醫館,純風先跑去叫人,旋即他抱著人趕到,大夫把了把脈,搖搖頭道:“公子快把她送到外麵的醫館吧!這裏藥童不夠,材料也少,怕是派不上什麼大用場,我先紮兩針封住她的毒素,請公子快派人準備馬車吧。”
楊景毓深深吸一口氣,道:“純風,去備馬車。”
“是!”純風撒腿跑走了。
大夫紮了幾針,看蘇如陌的表情極為痛苦,楊景毓緊緊抿著唇,凝視懷裏的人。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懷中人一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的心肺竟然也跟著絲絲抽痛!
蘇如陌,本公子命令你,不許痛!不能死!
她昏迷著,本能的抓著他的衣襟,眉眼間痛苦神色盡顯,慘白的嘴唇無意識的喃喃自語,說了一些他聽不懂的話。這樣蒼白無助的臉,讓楊景毓忽然想起遇襲那次,在野外她睡著的樣子,可是那時候她的表情是安然幸福的……
“不疼……如陌……馬上就好了……”他情不自禁的軟語安撫,讓施針的大夫也為之側目。
紮針封了穴道,純風的馬車也已經備好,楊景毓抱著蘇如陌就衝出門去,這時大夫人才得到消息趕出來,看到的也隻是楊景毓匆忙的背影。
“純風,再快些!”楊景毓低聲催促,看著懷裏的人呼吸聲越來越弱,心急如焚。
純風咬緊牙關,馬鞭全力的抽到馬背上,馬匹吃痛,嘶鳴一聲跑的更加賣力。連它們都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
長安城醫術最好的醫館,馬車停下,二人衝進去,大夫也立刻迎上來,因為病情緊急,甚至連交談都沒有,蘇如陌就被匆匆抬到內室,讓楊景毓與純風在外麵等候。
“公子……”純風擔憂無比,小聲的道,“蘇姐她……”
楊景毓此刻反而鎮定下來,他深深吸一口氣,恍然歎息:“聽天由命。”
純風似懂非懂,默默退開,一臉焦急的望著內室的入口。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純風幾次想到內室一看情況,全被攔了下來,反觀楊景毓,恢複冷靜的他,微眯著狹長的眼眸,光彩被盡數掩飾起來,現在的他冷靜的可怕。
而內間,上演著另一出戲——
全身的劇烈痛苦被減緩了幾分,蘇如陌就覺得有人在輕輕叫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熟悉且親切,是她過去幾年經常聽到的那個溫柔聲音。
“如陌……陌啊……小陌陌……”
她終於努力讓自己醒過來,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秦琛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