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個小孩子,和大人的裝扮十分相近,但是他的臉上沒有大人那樣的複雜,隻是天真無邪地笑著,張開雙臂一下子撲到了大人的懷抱裏。
而那大人也是直接抱起了小孩,撐著傘緩緩離開了這裏,小孩的臉對著大人出來的那個房子,他好像看到了什麼熟悉的人,揮舞著小手臂在做:拜拜。小小地臉蛋上露出了兩個甜甜地笑容。
這就好像是在看黑白電影一樣,而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目睹了這一切,看著大人和小孩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語。
等那兩個人徹底消失在我目光的盡頭,我轉過了頭去,看到了我身後的一棟建築,它的樣子有點眼熟,好像我在什麼地方看見過,不過隨後我就想了起來,這不就是我家的祖宅,四間瓦房嗎。
等等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傘,白色的小花,似曾相識的畫麵,難道說…
我不敢再想下去,猛地朝著四間瓦房衝過去,想要進去看看這是不是我消失的記憶,但是四間瓦房的門,好像知道我要進去,在我心裏剛剛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居然漸漸地在閉合。
沉重的呼吸聲,伴隨我的鞋子踏在水裏的聲音,在這個雨天顯得格外的沉悶,終於我還是沒有能趕上,因為那門已經隻剩下一條縫,急促間我居然伸出了手,卡在了門縫裏。
四間瓦房的門是那種樣式很老的門板,兩塊門板上都有兩個銅環,上麵有一把銅鎖,但是現在這鎖沒有鎖上。門板上還有兩張門神的畫麵,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秦叔寶和尉遲恭。
很是奇怪的,我的手卡在了門縫裏麵,都已經被擠出了血來,鮮血順著門縫在門板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但是我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不過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直接推開了門我就直接衝了進去。
裏麵的環境我還是有點印象的,這也加深了我對這裏的熟悉,這裏麵沒有一個人,目光的正前方有一個靈堂,上麵供奉著一個人,那裏還有一個相框是黑白色的,但是由於太遠我也看不清那個人是誰。
現在的雨已經很小了,隻有零零星星的一點點,這裏的院子是一個四合院,中間搭起了一個遮陽棚,想必昨天的天氣很熱,不然也不會搭個遮陽棚。
這個院子不大,但是就在這個不大的院子裏,擺放了八桌酒席,不過有點奇怪的是,這一場壽宴居然沒有任何人吃過的樣子,好像是剛剛擺上來的,好酒好菜都被雨水打濕了,最詭異的是這裏居然沒有一個人。
“隆隆隆…”一聲悶雷在遠處響起,一道閃電也是劃過這裏,給這裏光線本來就暗淡的地方帶來了絲絲光明,我也迷糊地看清了靈堂裏相框上的那個人。
就是那一眼,我渾身冰涼,猶墜冰窖,腳下一滑頓時摔倒在地。
“轟隆隆…”伴隨著我到底的同時一道驚雷響起,讓失神的我打了一個冷戰,清醒了不少。
我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打起了精神繼續向前走,因為我擔心是剛才自己眼花了,看錯了。
等我走到靈台所在的那個房間時,細雨和雷聲都離我遠去,身上也出現了絲絲溫暖,一個簡單的靈堂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一個黑白相框,兩個燭台上麵有兩隻白蠟燭,相框下麵有一張長條桌子,上麵有個香爐,裏麵還有剛剛點上的香,熏煙蒸騰而上,飄到上麵的瓦片上,各色果盤也是擺放有序。
但是奇怪的是我離這相框這麼近了,怎麼還看不清上麵的人物,再加上剛才好像是錯覺的視覺誤差,讓我感到了絲絲的不安。
不過最後我還是鼓起勇氣,拿起了白蠟燭湊近了去看,不是我不想把相框拿起來,而是因為這怎麼也是一張遺照,這樣大不敬地走到這裏已經是對死者的不敬,還要把他拿起來就太不尊重他了。
這回我算是看清楚了,剛才我並沒有看錯,這相框上的人不就是我自己嗎,十七八歲時的我,雖然上麵的是黑白色的,但是這絕對是自己無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已經死了。
“三木頭…三木頭…”突然有一道女聲在呼喚著我的名字,聽這聲音有點耳熟,好像是自己的熟人,聲音是從靈堂後麵傳過來的。
我疑惑地轉到後麵,想要看看是誰在叫我,伸出腦袋看了一眼,我就傻眼了,因為這裏有四個死人,還是我特熟悉的人,因為他們是景秀、項季、項菲和杆子。
我心神一顫,手上的燭台一鬆,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火一下子就燒起了,火焰灼燒著我的肌膚,讓我痛苦難耐,就是那麼一下子我的頭發都卷了起來。
“啪啪啪…”
“這是什麼聲音?”我在心裏問道,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一看,一根已經被燒得火紅的橫梁直接朝著我的頭頂砸了下來。
“啊啊啊….”我大叫三聲,頓時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