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們要進去?”
透過某個妓女的供詞,取得了搜查令以後,克羅夫特警長帶著人來到了維拉德家。
鄰居們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陣仗,急忙從自己家的屋子裏出來,詢問究竟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他們敬愛的醫生遭遇了意外不幸。
“我已經很久沒看見他們家的窗戶亮起來了。”領居家好心的婦人擔憂地說,因為平時維拉德醫生的女兒黛西經常來她家裏吃飯,所以她對這一家人的事情格外關心,“我有些擔心可憐的小黛西,你們知道她去哪了嗎?”
克羅夫特警長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用極其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漢格爾·維拉德被指控謀殺未遂,經過我們的調查,我們懷疑他和這座小鎮裏常年發生的妓女失蹤案有關。”
那個幸免於難的妓女在回到住處躲藏了幾天後,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來到了鎮警察局,控訴那個可怕的男人對她做出的一切暴行。
無論她說得多麼誠懇,事實就是光有證詞還用,但幸運的是,她留下了至關重要的決定性證據:在漢格爾·維拉德對她施暴的同時,她下意識地扯掉了坐墊上的一整塊皮革,也許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哪怕獲救以後她都沒有鬆開手,一直將它好好保存了下來。
警察們在案發的曠地附近找到了那輛五成新的轎車,經過比對,確定這塊皮革就是從座椅上撕下來的。
但是克羅夫特警長知道,如果僅僅按照謀殺未遂來給這個男人量刑,根本不足以令他償還那麼多流過的鮮血。
他要讓這個男人墜入深不見底的地獄,在地獄的盡頭好好體會痛苦與絕望。
那位好心的夫人被警方半強製性請離,他們謹慎地上前敲門,發現房門根本就沒鎖,隨便誰都可以推門進去。
“去屋子後麵的花園。”克羅夫特警長回想起安蒂亞戈和自己說過的話,“應該是這個地方。”
白頭發的年輕人沒有告訴他他究竟是怎樣獲取這份情報的,但他不傻,他能夠猜出對方應該是動用了一些遊走在違法邊緣的法子。
隻要他們能成功獲取這個男人作為連環殺人狂的罪證,那麼安蒂亞戈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個男人移交給警方,讓他在最快時間內被審判,送進監獄。
“什麼?”隨行的警察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不先搜查屋內嗎?”
為了不至於遺漏一些關鍵信息,克羅夫特警長聽從了他的意見,“那就先搜查屋子。”
得到命令的幾個人分散開來,爭取用最少的時間收集到最多的信息。
看得出來屋子的主人有段時間沒有回來過了,所有的家具上都覆蓋著薄薄一層灰,克羅夫特警長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與謀殺案有關的東西,再問其他人,他們找到了一些不太清楚用途的工具,還說地下室有些奇怪——地下室最靠裏邊的那間房很明顯有兩堵牆壁,其中一堵破了個大洞,地上全是碎磚頭和灰塵。
“就像是個夾層。”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沒準裏邊曾經關著什麼東西。”
克羅夫特警長沒有把重點放在這個地方,“去花園看看。”
警察們帶上工具,來到維拉德家的花園。
因為缺少女主人的緣故,這兒看起來極其荒蕪。
掃開厚實的積雪,經常在假日幫助梅琳達打理花園的克羅夫特警長仔細看了一會,最終選了個地方,“就從這裏開始挖。”
鐵鏟碰撞在堅硬的凍土上,警察們險些握不住手中的木頭柄。他們對視一眼,再度舉起鐵鏟砸了下去,不過這一次,總算出現了一點痕跡。
天氣緣故,他們挖得很慢,過了很久才挖出個半米深的坑。
“頭兒,你確定是這個地方?”
當中某個沒耐心的男人這樣說道。他累得臉頰通紅,後背全是熱汗,“我好像什麼都沒看見……這是什麼?”他敏銳地注意到視線裏出現了點不一樣的色彩,連忙蹲下身去檢查。
“是骨頭……”他扒開表麵那層泥土,“是人的骨頭。”
克羅夫特警長拋下手中的話,趕忙過去看這可怕的發現。
“繼續挖。”
都不用他這麼說,他手下的年輕人們都加倍努力地挖掘起來,沒一會,他們又在不遠的地方挖出了另一具屍骸。
“……到底還有多少?”在他們以為這已經是盡頭的時刻,某個打算休息下的年輕警官挖出了一個殘破的頭蓋骨。
層層疊疊的骨頭,無言地控訴著房屋的主人在這過去的十年中,犯下了怎樣可怕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