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羽仰起頭,將最後一滴酒液倒進嘴裏。
陸良雙眼幾乎黏在了苗羽身上,用呀肯開瓶蓋,陸良慢慢的給苗羽斟了一杯,然後給自己斟了半杯。
“我一回去發現家裏空了,還找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回家了,”陸良沒話找話,笑著抿了口啤酒。
苗羽歎了口氣,一仰脖幹進去一杯,喝完自己繼續倒;“沒事說就滾。”
凡蕭盤腿兒坐在賓館的床上,將材料堆得滿屋,拿起其中一份端詳片刻,自言自語;“如果……這個爸爸真是我爸爸……那他為什麼要殺我?難道我要跟他脫離父子關係?”
想到這凡蕭覺得不對,要是他們真是父子,那為什麼苗羽和陸良都沒提過,甚至之前被他殺的那些人也沒提過,這些人對他都是一般人的態度,既無奉承也無憎恨,更多的是見到他重生後的驚愕。
凡蕭抓抓頭,又拿起地上的一打資料翻看。
這份資料可不一般,剛開始看的時候凡蕭挺驚訝,這都是他以前收集的關於爸爸的犯罪材料,有照片和交易記錄,外加活動時間,甚至還有接頭點和暗號等等,凡蕭通過這打材料了解了不少東西,比如爸爸其人,和自己之前到底是隸屬於怎樣的機構。
在看到爸爸照片時,凡蕭覺得眼球灼熱,太陽穴一直跳,他搖搖頭,眼前依稀浮現出爸爸的樣子,但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是更年輕些,他居高臨下的坐著,嘴動了動,說了什麼,但凡蕭聽不見。
凡蕭拿起爸爸的照片再次跑到衛生間照鏡子,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覺得自己跟爸爸也有幾分像,不過這也隻是他的個人感覺,爸爸名叫陳堂,既不姓凡也不姓孟。
也許自己不是他的兒子?
看這打資料凡蕭能推斷出來,自己當初離開組織,可能為了自保,可能為了投奔誰,總之是為了點什麼目的,留下這些資料做後手,爸爸追殺自己可能就是怕這些東西泄露給別人,如果真是父子……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藏起來這些?這明擺著存了坑爹之心麼,而這個親爹也夠意思,來了個大義滅親直接殺了自己。
一個坑爹,一個弑親,倒是挺像一家子……。
還有另一種猜想,如果這個陳堂真是自己親爹,那殺自己的是誰……?
凡蕭忽然想起,這個爸爸陳堂有個名正言順的親兒子……難道是他?
“凡蕭……跟爸爸有關?”苗羽懷疑自己喝醉了導致耳朵聽錯。
“對,”陸良一點頭;“記得那女人的照片麼?爸爸辦公室裏書架上的那張,我去年還見了呢。”
苗羽凝眉思索,最後點點頭。
“雖然爸爸沒承認過,不過大家都知道那是少爺的親生母親,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今天我在凡蕭的那堆包裹裏看見了那女人的照片,”接著陸良見神見鬼的壓低聲音說;“不是擺在書架裏的任何一張,而是沒見過,抱著孩子的照片,那孩子不是少爺。”
陸良聲音很低,苗羽不得不離近他才能聽清,接著若有所思的喝下半杯酒;“我的確記得爸爸在外麵有私生子,但……這怎麼能說明跟凡蕭有關?”
“那私生子也許就是凡蕭,”陸良篤定道;“我看了一部分他的資料,就是那個包裹裏的,上麵有出生證明,那個女人叫凡玉容,小孩臉上沒有痣不是少爺,你知道小孩叫什麼麼?孟克。”
“孟……!?”苗羽終於正視了陸良的雙眼;“我擦這開什麼玩笑!?孟爺?那是爸爸的死對頭啊……”
“沒錯,”陸良一點頭;“我要沒推斷錯的話,凡蕭不是爸爸的二少爺,就是孟爺的兒子。”
“我擦……”苗羽感覺一瞬間酒醒了,他渾身燥熱的站起了身,在屋子裏來回踱步,眼神發直,陸良仰著頭看著他,視線隨著他移動。
“你有沒有跟凡蕭說?”苗羽忽然站定了問;“你怎麼確定他就是……那女人的兒子?那女人叫什麼?凡什麼?”
“凡玉容,”陸良一字一頓的回答。
“對,凡玉龍,”苗羽大著舌頭連連點頭,繼續說;“你怎麼確定凡蕭是她生的?她……她不是為爸爸生了少爺了嗎,怎麼……還跑去跟孟爺生孩子!?孟爺跟爸爸關係惡劣到什麼地步她不可能不懂,這說不通啊……難道凡蕭是爸爸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