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疏高傲強勢的撂下了幾句話,背影如竹般纖細而筆挺,堅忍不拔,好像所有的流言蜚語阻隔在她的盾牌之外,變得無堅不摧,心智堅定。

“白穎疏,我恨你!”

白穎婷用了全身的力氣喊了出來,整個別墅裏回蕩著她歇斯底裏的叫聲,以及刻骨銘心的仇恨。

事到如今的她,已經是靠著心中的恨意存活著,每一天強顏歡笑,故作開心的站在彭起俊身邊,時時刻刻都是煎熬。她分不清是愛著淩哲修還是恨著淩哲修,唯一能夠確定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無論彭起俊做什麼對她而言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她虛以委蛇,如果彭起俊不是傻子,怎麼會仍舊乖乖的像隻哈巴狗似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玩弄麼,明顯不是,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她自己又何嚐好過,生無可戀,如果白穎疏不能像她一樣生不如死的活著,她想她下了地獄之後亦會千年萬年的不消不滅,永世難安。

白穎婷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雙眸無神,瞳孔渙散……眸底藏著一絲殷紅如血,從未斷絕。

……

重重地關上大門,白穎疏一下子從壓抑的低壓中走出來,呼吸著寬闊的空氣,沒有剛才那麼心悶。

瘋子!

白穎婷瘋了!

此刻穎疏的所有感想!因為淩哲修的死亡,白穎婷已經變得神經兮兮!哲修的意外她比任何人都感到惋惜和遺憾,穎婷似乎把自己的命運多舛強加到她的頭上,如此畸形變態的想法,她的心裏變得不健康,精神

怪不得今天所有的人看見她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竟是出了這種謠言,白穎疏現在已經不敢往深了去推敲,她剛才的凶狠勁全都是紙老虎,唬唬白穎婷還可以,事實上不堪一擊。

因為甚至連她自己也動搖了,這段日子到底是怎麼了,好像所有的事情變得脫離軌道,先是她撞見白景瑞和謝芳菲開房,然後去t市出差遇到沈之帆,更是親眼見到了沈之帆的慘死,而凶手的證據竟是指向她的父親白景瑞,回到s市父親就被人檢舉作風問題,不知道帶到哪裏去關著,穎婷在這個時候終於是爆發了,她們兩姐妹如今徹底的撕破臉,再見麵免不了一番口角。

她本就心力交瘁,精神不振,與穎婷一番理論之後更是像泄了氣的皮球,萎頓到了穀底。周圍是薄熱的空氣,呼吸進來的卻是透著一股微冷的涼意。天知道她現在多想有一雙堅實的臂膀能夠依靠,可是,司慕川在哪裏呢?

為什麼他忽然就杳無音訊了呢?前些日子他們還好好的,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軟弱隻能堅強。雖然所有的矛盾似乎是對準了白家,對準了白景瑞,對準了她白穎疏,前些日子她真是有些糊塗了。

無論她怎麼懷疑怎麼推斷,父親始終是父親,她不該一個人默默承受著,如果她當時在第一時間能夠和父親交心相談,父親不一定會瞞著她。她要親耳聽到父親的親口承認,否則不要相信一切她所聽到的,看到的。

白穎疏總算從千絲萬縷的關係中理出了些頭緒,整理了往後的方向。說不定那個檢舉父親的人正翹首以盼,躲在一旁窺探著她的失魂落魄自怨自艾,可笑的是她竟然讓別人看了許久的笑話。

她要振作起來,抬起頭,勇敢地麵對這一切,振奮精神,這個家現在就靠她了。

軟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白穎疏振奮了精神,感覺到手中的力量又恢複了不少。

陸局批了她無限期的假期,說明他在觀望,如果白景瑞徹底倒台了,他也就不必要如此巴著白穎疏。也說明自己的時間非常的寬裕,至少父親現在的處境是安全的,父親在官場上起起伏伏那麼多年,應該不至於一點後路都不留!

她準備首先去調查自己的身世,如果可以證實自己的確是沈之玲和白景瑞的親生女兒,那麼白景瑞二十多年前的出軌謠言不攻自破。

白穎疏是個將思想付於行動的急性子,現今父親的消息一天未泄,所有的單位都會賣她一個麵子,她順利的進入了市檔案室裏,調出了一份件版的出生檔案。

檔案室的重要資料不全都用的是電腦操作儲存,一般留有手寫的備份。白穎疏查的就是這份資料,這也是最原始的最準確最做不了假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