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唱歌呢。”玉傾臉上的笑一直沒有消退。
張白瓜怔怔地看著玉傾,突然道:“我喜歡你。”
玉傾一呆。
張白瓜道:“每個人都笑話我,欺負我,心裏都瞧不起我。可是你不是,你肯陪我玩,還肯陪我聽蛐蛐兒唱歌。我喜歡你。”
玉傾笑道:“你長得好看,我也喜歡你。”
張白瓜看著玉傾道:“你也長得好看,我也喜歡你。”
玉傾“撲噗”一笑。
手機又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玉傾看了看,屏幕上不停地閃爍著“玉天”兩個字。
想來是他在病房裏等得不耐煩在催人了。
玉傾接通了手機,說了幾句,就掛了。
“張寧,我們回去好不好?”玉傾道。
“回哪裏?不要回去,那些人對我不好。”張白瓜道。
“哪些人對你不好?”玉傾問道。
“那些抓我的人,他們都是壞人。”
玉傾笑道:“張寧,那如果他們不來抓你,你會不會就覺得他們不是壞人了?”
張白瓜看看玉傾,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回答。
“張寧,如果他們不找你,你找得到家麼?能回去麼?”玉傾繼續問。
張白瓜想了想,皺著眉搖了搖頭。
“所以,他們是怕張寧找不到回家的路啊……不是想抓張寧,是想帶張寧回家,因為你的爸爸媽媽都在家想你呢,想看到你。”
張白瓜歪頭想了半天:“真的?”
玉傾笑笑:“真的。不信你想一想,是不是你每次回家以後,你爸爸和你媽媽臉上的表情都很高興?都像找回了寶貝一樣?”
這一次,張白瓜想了更久的時間,最終仍是點了點頭。
“我們回去吧。你的爸爸媽媽,現在應該也很想你了。”
張白瓜跟著玉傾走了幾步,仍舊有些遲疑地道:“他們真的是怕我找不到路才找我?”
“是啊,他們都是關心張寧的人呢。”
“可他們抓得我很大力,很痛。”張白瓜的臉又皺了起來,“上次還把我的胳膊抓青了,所以他們一定是壞人。”
“嗯……那如果不用力抓你,你會不會跑掉呢?”
張白瓜想了想,沒有說話。
“你喜歡一樣東西的時候,是不是都怕它跑掉怕它摔著而抓得牢牢的?”玉傾問道。兩個人這時已經走到街上,街邊有人在賣鬆糖,玉傾買了一塊,遞給張白瓜。
張白瓜咬了一口,覺得甜甜香香的很好吃,便緊抓在手裏生怕掉了。
玉傾笑道:“你看,你愛吃這糖,就這樣抓著,怕它掉了。”
張白瓜聽了玉傾的話,低頭看了手中緊攥著鬆糖一眼。
玉傾繼續道:“那些人之所以用那麼大的力,也是因為你是他們的寶貝,如果他們鬆開了手,就怕你跑掉了,不見了,找不到了。”
張白瓜想了一會兒,問道:“是這樣?”
玉傾點點頭,道:“是。所以,如果下次你不擺出一副要馬上跑掉的樣子,那些人也不會抓得你那麼緊那麼痛了。”
張白瓜皺著眉想了半天,又盯著手中的鬆糖看了一會兒,最後把鬆糖一把塞進了嘴裏,含含糊糊地道:“原來他們是喜歡我啊。”
兩個人這樣邊走邊說,又進了醫院大門,上了樓,玉天正靠在病房的門邊,看著玉傾和張寧一前一後走過來,眼神裏明顯有不讚同的神色。
玉傾和玉天打了個招呼,就帶張白瓜進了病房,問他道:“剛吃了鬆糖,是不是渴了?喝點水麼?”
張白瓜點頭,乖乖地道:“喝。”
玉傾找出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遞給張白瓜,道:“慢慢喝,別急。”
抬頭看到玉天若有所思的目光,玉傾笑道:“哥,怎麼這種眼神看我?”
玉天道:“我隻是在奇怪,我的小妹什麼時候居然有當保姆的特質了。”
玉傾抬手拍了他一下,笑道:“切,你就笑我吧你。”說著又道,“哥,張家那些找人的還沒來?”
玉天搖頭,道:“沒有,他們每次找人不都是要找很多地方,他,”玉天用下巴點點在喝水的張白瓜,雖然張白瓜可能聽不懂他外號的含意,但當著別人的麵叫外號還是不尊重的行為,“又不是每次落跑都隻呆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