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仇老板的意思是我多嘴了?”
這話說出來,仇淳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好像很忌憚王雲夢,立刻躬身低頭說不敢,隨後又是一堆解釋,被王雲夢不耐煩的打斷,“行了,我孤陋寡聞的,問題是有點多,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閉嘴。”
截然不同的態度,在和善和跋扈之間切換自如,更重要的是竟然讓人不覺得這種態度轉變有什麼突兀和不妥。
我和李柏再一次對視一眼,心裏都暗暗對王雲夢這個王家現任家主刮目相看,她跟葉風婉八成是差不多的人,不過一個直接浮現在臉上,一個藏匿在暗處。
相較之下,我突然覺得葉風婉可愛多了,起碼不會讓人毛骨悚然。
仇淳遲疑了下,眼睛滴溜溜的往王侯身上看,見他已經恢複平靜,就哆嗦著嘴巴說道,“這畫上畫的是封家家傳銅浮屠,當然,跟陝西博物館的那個不一樣,比那個似乎還要精細精致,據說裏麵藏著封家一個天大的秘密,被嚴密看管在封家祠堂。”
我忍不住挑眉,仇淳當初找到我家看我手中古錢幣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不止是死皮賴臉,還心思縝密,連封家這麼機密的事都知道。
王雲夢微微眯起了眼,王侯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我猜他大概沒想到仇淳會從這裏開始說。
“既然在封家祠堂,你們又是如何得到這幅畫的?”李柏忍不住問了句。仇淳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不悅的說,“這幅畫我托人找了二十年,才再昨日傍晚得到消息,你以為容易啊。”
李柏聳聳肩,他就是好奇,仇淳的反應未免有點太大了。
“畫的來曆我並不清楚,隻知道是一個封家人從封家帶出來的,聽說那個人出來沒多久就死了,至於怎麼死的也不清楚。”仇淳說完把目光移到王侯臉上,可惜王侯已經不打算再說什麼,正微微閉目養神。
他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不過即便意識到,以王雲夢的能耐,也不會允許他就此打住。
“那這銅浮屠到底藏著什麼秘密?那個帶出這幅畫的人,為何會把封家這麼重要的東西帶出來?”王雲夢的問題在於追根,是一種比較自信的思考方式,隻要知道根源,就能猜到往後的所有發展。
我曾經嚐試過,但不可否認我這智商不太適合,就拿如今這件事來說,我已經知道根源來自哪個長生謊言,但我還是無法理解爺爺和封珩為什麼兜這麼大一圈,耗費這麼些年,仍舊沒能將其結束。
或許是我想法天真,一個偌大的封家,一個延續千年之久的謊言,不是說破就能破,說解就能解。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據說連封家自己知道裏麵藏有秘密的人都不多,更何況我們這些外人,至於是誰帶出來,又是為什麼帶出來,那就更是秘密中的秘密,無人得知。”
仇淳看來是學聰明了,也可能他是真不知道。
我垂著眼皮思索,封家最大的秘密就是長生,這件事到現在為止隻有我們幾個知道,王家到現在還以為長生真的存在,他們甚至不知道封珩這個名字,指的並非一個人,而是每一個合格成為封珩的人的統稱。
王雲夢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打發,她單手撐著下巴歪頭看向王侯,話卻是對仇淳說,“那就繼續說說銅浮屠,你還知道多少。”
這一舉動暗含警告,如果仇淳的回答讓她不滿意,那她不介意遷怒王侯。
我去,果然外麵傳言不可盡信,這哪裏是王雲夢被王侯壓製的死死的,分明王侯是被壓製的那個,而且看樣子王侯都沒有還手之力。我轉了轉眼珠,所以他才暗中和海外王家聯手?
但與此同時另一個想法也在心底滋生,隻是又覺得不至於,說到底王雲夢再厲害,她也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就算能想到那一步,也不一定有魄力去做。
後來得知真相的時候,我真恨自己宮鬥小說看的少,否則絕對不會對一個有城府有腦子的女人掉以輕心,畢竟從古至今,年紀小卻手段高的女子也不少。
仇淳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王小姐說的哪裏話,我知道的一定都說出來,這,這銅浮屠見過的人很少,所以我推測帶出來的人十有八九在封家地位不低,至於為什麼帶出來,我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