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七八分鍾,中間那東西總算徹底出來了,竟然是一個半透明的玉棺,但這棺卻是豎著的,能看清裏麵各個角落。
白臨夜是個膽兒大的,在眾人都還觀望的時候,他已經踱著步子圍著玉棺繞了一圈,嘴裏嘖嘖有聲,說什麼這棺材防腐效果不錯,裏麵的人竟然還跟活著似的。
此情此景此地,他這話沒讓我覺得好奇,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凸凸往外冒,脊背上一陣一陣麻嗖嗖的。
“嘿,真的呀,你看,跟我們看著差不多,還真是跟活的一樣。”李柏眼神比我好太多,在周圍幽綠幽綠的微弱燈光下,他看的很清楚,裏麵的人確實像是睡著了一樣。
我摸了摸下巴,看這人身上的衣著,起碼也是秦漢時期,那時候的防腐技術都這麼好?
在場顯然不止我一個人覺得奇怪,隻是他們好像都比較善於隱忍,隻默默等待知道的人給出解釋,並不像我一樣,每次一有疑問就張口問,顯得自己無知且無腦。
這次我也忍著不問,就等湊上去那幾個有知識有腦子的大佬們施舍答案。
很快封雷退了出來,他走到謝秉徽身邊低聲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都麵色沉凝的看著玉棺。
“這麼天然的玉石,還這麼大塊倒是頭次見。”白臨夜說著,想抬手去摸一摸,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默默把手放了下來,“漢代服飾,這…………”
他嘴裏嘟囔著,突然扭頭朝封雷看去,眼睛在那邊四個人身上來回轉動,嘴角一咧笑了起來。
我和李柏湊到在一塊堆兒想,這小子莫不是被嚇傻了,怎麼看起來跟神經病似的,還對著封雷傻笑,性取向不會也有問題吧……
正想著呢,那邊白臨夜的手輕輕抬了起來,指著封珩聲音不大的說道,“這人五官跟他很相似,而且這裏是你們封家禁地,所以,他是你們封家先祖對不對?”
白臨夜說話的聲音帶著點嬉皮笑臉,我覺得這時候說這話不應該是這種態度,但我卻沒有權利管他,隻能隔著昏暗的光線看了他一眼。
其實聽完他的話我心裏也有疑惑,腦袋更是不受控製轉向了封雷,想看看他怎麼說。
沒想到封雷根本沒打算藏著掖著,很爽快的點頭說是,說話間還和謝秉徽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兩人剛才到底商量了什麼。
“我還以為你們會狡辯兩句,真沒意思。”白臨夜又嘟囔了幾句,圍著玉棺繞了一圈,歪著頭看玉棺裏的人。
我猶豫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抬腳走了過去,想近距離看一眼玉棺裏的人,看他是不是真的跟封珩相似。
隻是才走了沒幾步,眼睛猛地看到玉棺裏那人的手動了下,刹那間我提起來那點勇氣泄了個幹淨,不由自主往後退,嘴裏哆哆嗦嗦的說,“他,他動了,動了…………”
李柏就在我身後,他似乎也看到了,臉色霎時間蒼白起來。
所有人立刻全身戒備,連白臨夜都嚇得往後跳開老大一步,“別開玩笑,這是死人,心口都沒東西了,怎麼可能活著。”
我啊了一聲,白臨夜眯著眼睛盯著玉棺,指了指裏麵讓我自己看,我定睛一看,果然那人衣服之下心髒的部位有些塌塌的,能看出那地方是個不小的空洞。
我咽了咽口水,沒因為白臨夜這一發現覺得放心,反而更加省心懼意。你說人心髒都沒了還能動,是不是更恐怖啊……
“機關在玉棺裏。”謝秉徽突然說了話,聲音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見,“但裏麵有蠱,誰碰誰死。”
他說完慢慢抬眼看向我,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隻是看著我,看的我心裏直發毛,心說你有話就直說,這麼看著我很恐怖啊大爺。
“你去,拉動他手邊的機關環,我們就能離開這裏。”
臥槽,我心裏驚懼萬分之下感歎了一聲,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問道,“我?不是,你不是說裏麵的蠱誰碰誰死嗎?”
謝秉徽像是知道我會這麼問,挑眉說道,“你體質特殊,身體裏的毒素可以跟這裏的蠱蟲抗衡,或者說其實同出一脈,再加上你脖子上掛著的血玉,不會有問題。”
他這話說的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我之前被那蠱蟲折磨的要死要活,還被迫瞎了那麼些天,想想心裏都後怕,怎麼可能敢再去接觸這東西。
“我不行,不行,那東西要人命的,我,我真不敢啊。”
我心存僥幸,萬一他還有別的辦法呢?現在這情況,我們尚算安全,用不著那麼著急忙慌的往上撲。
謝秉徽冷冷看了我一眼不說話,封雷卻忍不住了,他皺眉看著我,一臉慍怒的低喝道,“季昀飛,你平時沒用也就算了,這時候你再敢給我耽擱,我一定不顧族長勸阻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