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離開那幾個滑倒後,一路上都能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聲音不大,但一直縈繞在我們周圍,也是很慎人的呀。
“啥聲音哥們?”
我動了動肩膀問李柏,老這麼繃著渾身都難受。
他搖頭說不知道,不過聽著不怎舒服,有種指甲劃黑板的感覺,幸虧聽的不清楚,不然肯定崩潰。
我一聽這形容就渾身不自在,小時候可被女老師時不時指甲來這麼一下刺激,這簡直就是我童年的心理陰影啊。
很快我們再次見到了那種從上貫穿下來的滑道,這次裏麵沒有任何石屑,光滑的如同一麵鋥亮的鏡子。
與此同時,悉悉索索聲越來越大,我甚至開始忍不住起雞皮疙瘩,手心和後槽牙也同一時間做出反應。
“我去,這聲音真是絕了,比觸電還難受。”白臨夜這話一出,我頓時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小家夥還觸過電,神奇經曆啊。
“別這麼看我,誰還沒個年少無知的時候,別跟我說你沒尿過床……”
尼瑪,我說啥了嗎,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
我們倆暗中針鋒相對,冷不丁脖子裏一涼,我下意識打了個大大的激靈,伸手把脖子裏的東西給拂了出去。
“漏水?”說著我朝手上看,見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看還有幾根觸須和細腳。
“螞蟻吧。”李柏看了眼,拽著我朝後脖子上看,說是有個紅疙瘩,沒啥問題。
封珩卻不這麼認為,他取出化了蜘蛛那水,讓李柏和白臨夜一人服下一點,然後示意我蹲下,用那把黑色短刃挑開了紅疙瘩,就見裏麵已經有了一粒粒白色的蟲卵。
我被按著趴著,看不到究竟是什麼情況,不過連白臨夜這樣的人都抽著涼氣,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咋,咋回事?”我問。
李柏手緊緊抓著我,示意我先別動,然後輕聲的、小心翼翼的說,“好像是黑螞蟻,不過看著有點古怪,在你脖子上弄了個窩……”
我差點跳起來,啥叫在我脖子上弄了個窩?這東西一掉下來我就弄死了,怎麼還在我脖子上安家的?
“別動!”
封珩的聲音十分嚴厲,我趕緊一動不動,連起伏的呼吸都強行調整,奶奶的,我大意了,萬一他那把黑色短刃一下子歪了,那我這腦袋不保啊。
封珩的手法很巧,反正我沒感覺多疼,他就已經說了聲好了。
我下意識想用手摸一下,心說這麼小個東西,能在我脖子上翻出多大風浪來。
往往無所畏懼都是源於無知,這一點在我身上簡直發揮的淋漓盡致,因為當我看到被封珩剜出來的東西時,我已經驚訝的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
“無知者無畏,你厲害。”白臨夜看了眼那些細細碎碎的小東西,嘴裏咦了一聲就往後退,生怕自己沾上似的。
我愣愣的看著封珩一把火將那些白色的東西燒了,才一臉呆滯的問他這啥玩意兒,他告訴我這就是我脖子上的東西,是蛛蜂產在我皮肉下的卵。
“啊……嗚…………”
我一聲大叫還沒完全爆發,白臨夜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我的嘴,“閉嘴,叫什麼叫,萬一再把別的東西引來,我們就全完了。”
我不想叫的啊,可我忍不住啊,誰見到這東西不叫?我沒跳起來一陣瘋魔亂舞就不錯了。
我喘著粗氣,極力讓自己把心裏那種無以名狀的恐懼壓下去,但這種恐懼跟死亡麵前的恐懼不同,即便是我壓下去了,手腳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
不過一瞬間接觸,那東西就能在我脖子下的皮肉產卵,而且數量之驚人,根本讓我沒辦法鎮靜。
沒時間等我自己慢慢恢複,蛛蜂不會隻掉這一隻,於是李柏和白臨夜把我架起來就走,邊走邊把帽子啥的都裹嚴實。
沒走多遠,頭頂上就跟下雨似的,劈裏啪啦往下砸東西,我偷眼看到幾個一團一團黑乎乎的團子,八成就是被我拍死的蛛蜂。
這麼多這玩意兒,要老命啊。
被這麼一刺激,我手腳抖的更厲害,但好歹算是能自己走了。
“怎麼這麼多?是不是這東西把大蜘蛛幹死的?”我抓著李柏和白臨夜往前跑,走已經不足以表達我內心的忌諱之急切。
封珩我是沒指望回答,一般情況危急的時候,他都需要集中精力判斷四周情況,好以最快速度找到安身之處。
“顯而易見的呀,這麼凶殘的東西,把蜘蛛幹死,就是把大象幹死我都不稀奇。”白臨夜一邊跑一邊抖動,試圖把衣服上沒掉下去的蛛蜂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