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我環顧四周,確定隻有水道出了問題,別處並沒有任何異樣,心裏直犯嘀咕,難道弄個機關就隻是為了漲水?
封珩蹲在地上一動不動,他還按在機關上,似乎在等什麼。
差不多三分鍾過去,水道裏的水已經開始朝外蔓延,好幾條魚順著水流躍了出來,在地麵淺水灘上垂死掙紮。
我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好的預感,像這種地方的機關,肯定不會這麼沒用,還有這水道,也很奇怪。
想著想著,我突然看見地上的魚慢慢不動了,接著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幹癟,再然後開始腐爛,還是從裏到外的腐爛。
我驚恐的看著那隻魚在我眼前變成泡沫,大叫著讓他們想辦法離開,我們不能沾到這種水,否則一定會跟那些魚一樣腐爛。
“快,快,水有問題!”我叫出來的同時,封珩已經快速跳起來朝石像上頭去,他的彈跳能力太出色,不過幾下就摸到了上頭的頂。
然後用力一推,竟然有塊頂磚被他給推起來一條縫兒。
“上頭,上頭,有戲嗨。”我伸手想給身邊的倆貨來個提醒,結果手搭空了,轉眼就看到這倆不要臉的已經把腳踏在了石像手臂上。
臥槽,沒有一點隊友之間的友愛,竟然沒一個先提醒我的!
我跟在他們倆後頭朝上爬,這時候水已經開始大量蔓延出來,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剛才封珩按著的機關下。
我心裏著急啊,瞅上頭他們都上去了,就我一個還扒拉在石像上,心說這幫人怎麼不知道拽拽我。
腦子裏這麼想,手腳一點不敢耽擱,努力朝上攀爬,終於在水沒到石像腰際的時候,我爬進了頂上的洞裏。
不過才爬上去半拉身子,我就不敢再往前進一步了。
我的那個娘哎,這上頭是個墳場嗎?無數白骨堆積在地上,就我爬上來這地兒就堆著七八個。
白骨中間有一條拖拽的痕跡,好像是什麼人被一路拽了過去,我立刻從洞口跳出去,順著空檔往前追。
我說怎麼沒一個人理我,他們一定是遇到了麻煩。
白骨中間的空檔一直延伸到三四十米之外,我站在白骨最後的空地上朝四周觀望,沒有看到一個人或者其他東西經過的痕跡。
人不可能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消失了,這個地點肯定有不對的地方,我沒注意到的地方。
我喘著粗氣強迫自己鎮定,調動全身戒備的同時又一寸一寸觀察,想知道人到這裏怎麼就消失了。
很快我發現了在白骨中一點不一樣的東西,是一種很奇怪的褐紅色,不是人血,不是泥土,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使勁咽了咽口水,慢慢仰起頭朝上看,就看見這裏的頂上掛著無數個巨大的繭子一樣的東西,有的還在動,有的卻死氣沉沉。
臥槽,他們被纏住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連腳都沒來得及抬起來,整個人已經被無數藤蔓從四麵八方纏住,頭朝下就被吊到了上頭。
被包裹住之前,我聽到隔著不遠處那個大繭裏有聲,似乎是在說,蠢貨……
這個不得不承認,我對危險的感知無法跟這些人比,哪怕是李柏,他在部隊裏經過無數次訓練,對危險的反應早就已經自然而然了。
我自認為這一年半載的時間裏我成長了不少,起碼我不再懼怕屍體或者血,但又不得不承認,我跟他們的差距仍舊如燕雀與鴻鵠。
“我盡力了哥們。”說完這就話,我眼前突然一黑,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一瞬間讓我心裏咯噔一下,竟然有點害怕。
四周一片安安靜靜,連藤蔓之間摩擦的聲音都沒有,仿佛就我一個人被囚禁在廖無人煙的深淵,不會有人來救我,也沒人需要我去救,我也救不了。
簌簌簌……
寂靜中出現點聲音是好事,但這種聲音我真想說免了,太他媽慎人了,還密密麻麻這麼多,簡直大部隊到來的即視感。
我不安的扭動著身體,試圖從這些纏繞的不算很緊的藤蔓中掙脫,但我越是掙紮,它就勒的越緊,慢慢的我感覺這東西跟在井邊兒拽我下來的似乎一樣。
它竟然能穿越到地下這麼深的地方,這到底是啥品種。
我不敢再掙紮,盡量讓自己放鬆,漸漸的腦袋有點懵,是一種慢慢過渡後的懵,腦子下達命令想睡覺,心裏卻極力反對,這種情況如果我睡著了,差不多也就是長眠不起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