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觀察地形,總不能出去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轉。”楊戈衝李柏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朝外仔細觀察起來。
我覺得他們倆才是表親,我才是那個外人。。。。。。
很快李柏看好路線,回頭跟我們倆一溝通,倆人就開始往身上套睡袋,我則把能穿的衣服往身上套,腦袋上也裹了不少東西。
衝出去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一片黑壓壓的烏雲直壓過來,烏雲蓋頂大概也不過如此。
“左上方,走!”李柏在一陣撲棱棱的翅膀聲中大聲吼道,得多虧他在部隊煉就的大嗓門,不然我根本不可能聽到他在說什麼。
朝著左上方快速移動,時不時有飛鳥啄在衣服上,輕微的撕裂聲在耳邊響起,我覺得身上這幾層衣服可能撐不了多久。
正想著,胳膊上傳來一陣巨疼,低頭一看,臥槽,竟然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不少飛鳥正虎視眈眈看著鮮紅的血液,想撲上來嚐一嚐。
我立刻把手臂縮回到衣袖裏,然後甩著截空袖子驅趕飛鳥,“這玩意兒不會跟咱們到天荒地老吧,據說這東西可是守護帝之下都的怪鳥。”
我聲音不能跟李柏比,所以隻有楊戈聽見,她像是白了我一眼,“大半夜的念什麼經,沒看到這群鳥沒往那邊飛嗎,先過去再說。”
楊戈這一通話就跟噤聲器似的,我不敢再發一言,揮舞著袖子搖頭晃腦朝前走,盡可能不讓這群飛鳥有近身的機會。
可鳥的數量太多,它們跟不知疲憊一樣,衝我們不斷俯衝啄抓,弄的我焦頭爛額。
“不遠了,再快點。”李柏喊了聲,腳步開始加快。那些鳥像是知道我們的打算,俯衝的力道更大,好幾次我差點被撞的一個趔趄摔出去。
他娘的,這些鳥把自己當錘子,這一下一下捶得我腦仁兒疼,更擔心我小胳膊小腿兒的,再給砸出個好歹,接下來的路我可怎麼辦。
隨著目的地越近,飛鳥的衝擊力就越大,我實在有點抵擋不住,眼珠一轉,擺好角度一個鬆懈,直接被幾隻飛鳥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忍著疼就地一骨碌,人就到了山陰之下,果然一隻飛鳥都沒有。
我都躺著喘了好久,他們倆才一前一後轉過來,一安全就跪到地上大口喘氣。
“他大爺的,這,這鳥的味道,真大!”楊戈說著大口大口呼吸,一臉老娘受不了的表情。
我躺在地上沒有動,剛才撞那一下,好幾隻鳥一起使力,它們大概是想把我撞成殘廢,最起碼要失去行動能力,所以我現在半邊身子都是麻的。
“鳥屎味兒?嗯,我沒聞到。”哼唧兩聲,我有氣無力的說,隨後翻了個身嚐試坐起來,發現有點困難,但可以做到。
我們仨跟走完長征一樣,累的一個比一個癱,這裏也不知道有啥特別,飛鳥隻在外麵旋轉,等了片刻後就開始朝下盤旋離開。
“它們是去覓食了嗎?”李柏問我,我聳聳肩表示不知道,“山海經沒說它們喜歡吃啥,不過看方向好像是去草甸子上。”
草甸子上有那麼多腐爛的動物屍體,這些凶猛的飛鳥應該就是去撿漏,或者剩餘的屍體原本就是給它們預備的食物。
又是一個食物鏈,似乎我到過的地方都有這麼一個或明顯或不明顯的食物鏈存在,它們就像是一個圈兒,從頭顧到腳。
“我很想知道這些地方都是誰弄的,我有點崇拜他了。”
歇了會兒,我開始慢慢恢複力氣,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說道。
“得了吧,說不定人家還不想被你崇拜,多掉檔次。”楊戈懟我從來不分地點、時間和場合,每次還懟的我啞口無言,這就很尷尬了。
“嗯,要不我們還是說說怎麼找他們吧。”我先妥協,剛才注意到四周並沒有腳印之類的痕跡,所以他們離開的方向肯定跟我們不是一個方向。
這就有些麻煩了,萬一再是背道而馳,那我們仨加一個傷患,怎麼順利穿越雪線都是個問題。
“沒關係,我們想辦法把這哥們弄醒,他肯定知道其他人去哪兒了。”楊戈說著伸手朝昏迷在睡袋裏的人臉上拍了拍。
那人肯定不會這麼容易被拍醒,他身上傷的不輕,這會兒怎麼可能瞬間就醒了。
但顯然我想多了,這哥們竟然在楊戈兩巴掌下去後,一下子睜開了眼,順道還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假的連我都看得出來。
“裝的挺辛苦,現在該說的話趕緊說,省的等會兒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