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謝秉徽推著往前跑,扭頭看到那倆人被一層黑乎乎的東西迅速包圍,沒一會兒看著就矮了幾分,像是一包被人壓扁的麵包。
這麼快的吸血速度,已經不是我這麼淺薄知識層麵能認知得了,於是隻能忙於奔命。
我們以更快的速度朝可見的小土丘跑,但也至少跑了十幾分鍾,可見小土丘離我們多遠。
終於暫時到達安全地段,我再回頭望去,隻能看到一堆堆腐爛的屍體,根本看不出那一具是剛才自己隊伍裏的同伴。
“他們。。。”
我隻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這種情況根本沒辦法救人,這個我知道,但心裏多少還是有點難受,這些可是真正的隊友,不是王家那種麵和心離的冒牌貨。
“這裏的草有點不一樣,看來這就是蟲子不過來的原因。”趙岡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草,果然看到有一排葉子明顯跟別的不同的青草。
“那是什麼,還沒上山就先折損三個人,這代價有點大啊。”白臨夜摸著下巴皺眉說道,人是他帶來的,葉風婉肯定回去是要問他。
封珩沉吟了下,說道,“是一種吸血蟲,算是草蜱子的一種,但比草蜱子更能吸取血液,一旦被驚動就會瘋狂撲到一切活物上吸取血液。”
我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怪不得草甸子上那麼多動物屍體,原來都是這東西造成的。
“走吧,走出草地就能上山,山上的危險不比這裏少。”他凝望著遠處的昆侖雪山不知道在想什麼。
14人不過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路程就隻剩下11個,我們這時候都是加倍小心,驅蚊水更是當不要錢似的往身上噴,生怕再出意外。
小土丘後麵的草地上十分幹淨,我看著應該不會有啥危險,但保不齊平靜的外表之下暗藏波濤洶湧的危險呢。
不過總算能安安穩穩走過去,我還是很欣慰的,要再像剛才那麼跑,不用蟲子把我弄死,我估計自己都得先把自己累死。
你說都跟著被虐了這麼多地方,我這體質怎麼就不見好,體能到現在還是渣,唉,人跟人果然不一樣,我也就是個享受的命啊。
心裏美滋滋的想著,腳下還得一步一步往前走,“哎呀,少爺的身子跑堂的命,我這到底造的什麼孽。”
李柏聽著我的嘀咕十分不服氣,哼了一聲斜眼瞅了瞅背上的楊戈,意思是說你還跑堂的命,我才是跑堂的命,還是最下等那種。
我尷尬的嗬嗬笑了兩聲,給他一個節哀順變的眼神,楊戈看不上我我也沒辦法啊。
一個多小時過去,眼看著我們即將走出草甸,又有一個隊員突然尖叫起來,聲音之淒厲簡直形同鬼嚎。
我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扭頭去看,發現是之前幫我整理裝備的哥們,他用手死死捂著腿,一聲一聲慘叫不停發出。
封珩第一個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衝上去,撕開他褲腿一看,小腿上已經一片漆黑,像是被火烤焦一般。
“中毒了。”封珩說著快速從背包裏拿出一瓶藥粉,反手用短刃劃開一道細細的口子,放了點血後,才把藥粉灑了上去。
我看著沒什麼,那哥們的叫聲卻越發淒慘,似乎藥粉撒上去之後他感受到了更大的痛苦。這讓我想到了封珩給我用過的噴霧,頓時汗毛都豎了起來。
很快藥粉隨著血液漸漸變了顏色,小腿上的黑塊也漸漸成了紫紅,算是比較正常的顏色。
“被有毒的蚊蟲叮咬,還好他耐不住疼,否則再拖一會兒,人就救不回來了了。”封珩把背包重新背好,看了眼謝秉徽,他立刻自覺把人背起來,我們一行人才繼續往外走。
從草甸子走出去,入眼就是光禿禿的山坡與山石,有的石塊十分高大,立在山坡上看著十分危險。
“從這裏上山,越過雪線繞到背部,差不多再上去百十米就到你說的地方,不過那地方處於山坳中,很容易發生意外,到時候誰也別大聲說話,以免引起雪崩。”
我趕緊點頭,隊伍裏其他人也都知道雪山上的規矩,他們看上去比我們專業得多。
從山腳下往雪線進發也需要幾個小時時間,趙岡提前找了地方紮營,說晚上穿越雪線太危險,我們明天一早再出發。
眾人早就累了不行,尤其是李柏,幾乎一進帳篷就倒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