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上前一看究竟,因為一抬眼之間,前麵不遠地方竟然有數十個這樣的東西,有的黑乎乎,有的則還有死之前的模樣。
“牛,羊,狗,還有那些是什麼?”白臨夜走到我身邊朝前看,楊戈躲在他身後,不過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氣味,這家夥對這種味道最忍受不了。
“還有,還有人。。。”趙岡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一步,扭頭對封珩說,“封老大,這路咱不能走,這裏有東西,很危險的。”
眼前這情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實他不說我也不想從這走,但我一個人的意見不能代表全體,隻能等能下決定的人說話。
“繞不過去,除非我們直接從山道上翻過去。”封珩淡定的說出這番話,抬眼朝兩邊看了眼。
我也跟著看,這個草甸子很大,兩邊的山仞高聳入雲,繞過去不太可能,因為目力所及確實都是這種腐爛的動物屍體。
“那沒辦法了,隻能試試。”謝秉徽看來之前與趙岡意見相同,這會兒見沒繞道的可能,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封珩讓我們所有人把驅蚊水噴在周身,又將背包裏放著的藥包掛在腰上,這才朝著布滿腐爛屍體的草甸子走進去。
一腳下去軟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自己踩到了看不見的屍體。
“這也太多了,都快沒地兒下腳了。”李柏一把抓著我,一把揪著楊戈,這姑娘差點把自己掛在李柏和白臨夜身上,整張臉扭曲的不成樣子。
我心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是都勸過了嗎,還死乞白賴非要來。
正想著,腳下突然又是一軟,但這一軟跟踩到東西的軟不同,這次是往下陷,像是踩到了泥沼一般。
“臥槽!”
沒想到自己會中獎,我下意識緊了緊抓在李柏手臂上的力道,猛地把腳拔出來,帶出一片黑色的泥點。
“快走,這是蟲窩。”趙岡一看我腳上的泥點,一下子緊張起來,衝著所有人喊了一句,抬腳就跑。
我哪敢耽擱啊,蟲窩我見過一個,不知道這個有沒有那個厲害。
楊戈十分不要臉的直接跳到李柏背上,舉著手很有女王氣勢的喊道,“快跑,別停下,我不重。。。。。。”
李柏一臉哭笑不得,腳下一點不含糊朝前跑。
一下子安靜的草甸子上嗡嗡聲和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四散開來,不少隱藏在草中的各種飛蟲騰空而起,朝著我們裸露在外的臉上就衝。
跑了不過百十來米,我已經被蚊子咬了好幾口,癢的心裏難受,想把手套脫了撓一撓,但又怕手也給叮的不成樣子。
一路忍著朝前跑,仿佛前麵布滿腐爛屍體的草甸怎麼也跑不完,到最後我甚至覺得麵巾下的鼻子有些不通,呼吸都呼吸不上來。
“這他媽跑到什麼時候,怎麼感覺跑不完啊。”
李柏抱怨著,他背上還背著個人,樣子比我累多了,再這麼跑下去,他一定撐不住倒下。
“望山跑死馬,這個道理你沒聽過?”白臨夜在一邊幸災樂禍的說,他肯定心裏僥幸楊戈沒跳到他背上,否則一定比李柏還沮喪。
但他似乎忘了一點,如果李柏一旦堅持不住,除了他,楊戈應該不會做第二人選,畢竟大家都這麼熟了。
“到底怎麼回事,剛才那地洞是啥玩意兒?”謝秉徽看起來和封珩關係還算不錯,抬眼問他。
跑在前麵的封珩沉聲說道,“下麵是一種吸血蟲,混合在泥土中沾到身上就會鑽進人體內,不吸幹全身血液不會罷休。”
他話音才落,隊伍裏一個人突然就倒了下去。
由於我們跑的都還算比較快,所以這人在倒下那一瞬間朝前滑出好一段距離,重重摔在地上,一半臉都紮進了濕潤的草地裏。
我就在這人身後,他這一下直接攔了我的去路,我隻能停下來。
封珩在我停下的瞬間已經伸手探了那人的鼻息,低聲說道,“死了。”
隨後他抽出那把小臂長的黑色短刃,挑開那人的衣服一看,脖子以下趴著十幾隻黃豆大小的蟲子,正一個勁兒的鼓動身體吸血。
“這,這是什麼東西?”我嚇了一跳,趕緊往後躲了躲,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摸來摸去,除了有點灰以外,並沒有摸到別的東西。
幸好幸好,我剛才在脖子上也噴了驅蚊水,原以為隻能防蚊子,沒想到竟然還能驅蟲。
“前麵越過那堆土丘就過了這種蟲子的地盤,趕緊走,不要再耽擱。”封珩站起身催促我們離開,與此同時又有兩個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