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畫的?”我一邊問一邊繼續翻,第一個衝進眼中的畫麵就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蛇,筆法幼稚,但能看出這是古城那條,眼睛還特意用燈籠的形狀描繪出來。
大哥嗯了一聲,示意我自己先看。
隨後我陸陸續續看到許多半年來見到過的東西,有黑螞蟻,有蛇,還有屍怪和披甲蟋蟀,每一個都畫了足以識別的特征。
我不敢置信的往下看,越看心裏越覺得怪異,這些東西我確定那時候我是第一次見,不可能年紀那麼小就畫的這麼生動形象。
後麵幾頁有些東西我沒有見過,但畫在最後的一張宮城圖,徹徹底底嚇到我了。
我捧著冊子一臉呆滯,眼睛定格在宮城圖上不敢移開,生怕這隻是一個夢,我一轉眼這東西就不見了。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這些確實是你兩歲前畫的,那時候爺爺親自帶你,我想這些東西應該是爺爺講給你聽過。”
大哥把我手上的畫冊拿開,我才漸漸鬆了口氣,“可我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不是說過我曾動過帶你走的念頭,你不肯想起來,大概跟這件事有關。”他說,“爺爺當時知道我的想法,他是個倔強的老頭,怎麼會輕易開口告訴我真相,他隻橫在門前用命抗議。”
我有些不認識似的看大哥,他還有這種時候,那當時爺爺這麼做,他一定退縮了吧。
“我沒有退縮,我站在原地跟他僵持,爺爺也不肯鬆懈,但這時候挑唆我那人來了,他真的牙尖嘴利,爺爺差點就在那時候死了啊。”
他眼神有些茫然,如果那時候爺爺真的死了,不知道大哥還能好好的走到現在嗎。
“然後呢,我為什麼會。。。”
我知道爺爺沒死,我也知道大哥過的還行,所以我沒糾結在沒有用的過去,隻問問題關鍵所在。
“你跪著給我們磕頭,磕的頭破血流,我和爺爺都沒想到,那麼小的你會做出這種事,一時間都給震動了,也就是這時,有人對著你開了槍,子彈從腦袋一側打過去,幸好爺爺的老友在,你才勉強保住命。”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嘴角狠狠抽了抽,大哥這表達能力是有多次,這叫我自己不願意想起來嗎?我看八成是那顆子彈加磕頭磕的頭破血流才失去記憶的吧。
想想兩歲我就這麼牛,不由挺直腰板,我小時候就這麼與眾不同,怪不得一般人的腦子我理解不了。
“整件事我知道的就這些,後來的事你多半也猜到了,爺爺一定在布一個局,但我想跟他合作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大哥對爺爺看的比我透,我隻看到了爺爺慈祥那一麵,大哥卻看到了更真實的爺爺,所以他能輕易說出這話,而我需要在無數個事情發生後才勉強推測出來。
我點頭告訴大哥我猜到了,但我沒告訴大哥,爺爺做出這些改變,不管是隱瞞還是蟄伏,並不是因為這件事的發生,而是察覺到我體質的特別。
這也許就是他迫使王家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敢騷擾我們家的砝碼。
當天晚上我睡的不是很安穩,夢裏時不時回到自己小時候,跪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磕頭,還有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求爺爺不要丟下我們。
第二天我枕頭上一片濕潤,眼睛紅腫不堪,為了能出門,不得已拿冰塊稍微敷了敷才勉強能出門。
大哥一早就去上班了,他留了紙條給我,說中午讓我自己到李柏家吃飯,他就不回來了,最近工作比較忙。
我笑著把紙條放進口袋,出門鎖門,往李柏家走。
李柏蹲在院子和封珩磨嘰,聽語氣他想拜師,但封珩似乎並不願意,最後甚至抬手要跟李柏打一架。
我站在門口看李柏抱頭鼠竄,而封珩連腳都沒動一下,隻順手拿地上的泥疙瘩當子彈用。
這實力懸殊的簡直完虐啊,我很想問問封珩吊打李柏是啥感覺,是不是很爽。
但我來是有別的事,所以不得不打斷兩人的戰鬥。
“封珩,我有問題想問你。”我開門見山,李柏揉著全身一臉委屈的搬個小凳子給我,也圍坐過來聽。
他看了我一眼,說,“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有要求。”
他這麼幹脆我反倒有點不知所措,問他什麼要求,他看著我竟然微微笑了起來,笑的我渾身雞皮疙瘩,我從認識他到現在,還真沒見他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