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他家經常沒人,李叔夫妻偶爾會把他托付給我家附近一個親戚照顧,一來二去,我們倆就勾搭上了,而那時候我們還都穿著開襠褲。
“你爸媽工作單位在哪兒你知道吧。”我問李柏,他點點頭,說是市文物局。
李柏以爸媽的名義帶著我進了文物局,見到了他爸媽的上司,得到的答案是沒有任何異常,所有工作和之前沒有任何不同。
回到他家,我們坐在客廳裏相顧無言。
李柏問我是不是他多想了,我說不是多想,這件事肯定有古怪,因為一切太正常,正常的一點錯誤都沒有,這本身就已經不正常了。
“一個人一生當中會經曆很多事,如果這些事一點失誤都沒有,完美的好像通過計算機計算過,那他還是個人?”
從車禍到現在,所有事情看似很平凡很正常,但就是這些一絲不差的正常和平凡裏,叫我一直有種感覺,這件事從頭到尾是早就設計好的。
包括我們到交警隊詢問案情細節,接待的那倆就跟背書似的,一絲不苟的把事情經過告知我們,強調一點就是這件事絕對沒有問題。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那種計算機的設定感再一次強烈衝擊大腦,交警大隊每天要處理的交通事故數不勝數,就算李叔的事故重大,也不至於把整個案宗背下來這麼誇張吧。
李柏似乎也品出點味兒來,唰的一聲站起來,“不對,我爸媽在我們離開之前有過一段外出工作,他們還交代過我,如果我回來沒找到人,就讓我到你家住幾天。”
他說這件事是走的時候很順口交代他的,回來沒幾天爸媽就車禍了,他壓根沒把這些細枝末節想起來。
我立刻一拍大腿說道,“問題可能就出在這裏,很有可能那次外出遇到了什麼事。”
我想到這裏,忽然想通了一點,去李叔單位他們同事對他們是否有異常這件事一無所知,很有可能是李叔和阿姨自行隱瞞了。
李柏重重的點點頭,然後忽然說道,“我媽有記筆記的習慣,也許上麵會有線索。”
我和李柏趕緊去臥室尋找,好半天才在床底下發現了一本被踩過的筆記本,上麵的腳印據李柏所說,並不是他家人的。
“這腳印一看就是大腳,我爸40,我42,我媽才36,絕對不是我們家人踩的。”
我問他有沒有可能外人進來過他不知道,他搖頭說不可能,辦喪事那幾天這屋一直鎖著,絕對不會有人進來他不知道。
我也覺得可能性很小,一般來幫忙的都是李叔家的親戚或者老友,大家就算平時見麵少,也都認識,不可能隨意往主人臥室闖。
他又開始煩躁的揉著頭上的板寸,坐下身翻開筆記看了幾行,眼圈頓時就紅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筆記從他手裏拿過來,直接翻到我收到古錢幣之後那幾天,看到其中有一天寫著關於古錢幣的事情,看上麵時間是我詢問李叔的時間。
李阿姨字跡清秀,開端就十分清楚的寫著古錢幣的作用是祭祀,我微微蹙眉,當時李叔告訴我說他們查不到古錢幣的一切信息,阿姨的筆記裏為什麼會正確寫出它的作用。
我繼續往下看,越看越心驚。
筆記第二行寫著:小飛拿來的古錢幣是一種十分罕見的東西,它不僅是一個特殊少數民族的祭祀神物,還是一種承諾,我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他,這對他來說十分危險,我有些猶豫。
短短幾行字,我已經看的手心發汗,李叔和阿姨早就察覺到了這件事很危險,他們曾試圖阻止事情的發生。
我開始不得不往最壞處想,他們的死,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源自於想阻止我涉險,確實是我連累了他們。
這回輪到我眼圈紅起來,眼前幾行字越來越模糊。
李柏察覺到我的異樣,把筆記本拿過去看了眼,拍了拍我的手背,輕聲問道,“是王家?”
我搖頭,爺爺說過不是王家,他們並不想讓自己的家族暴露在國家的眼皮子下,所以他們行事會十分小心,會盡量不引起社會反應。
“這件事我需要人幫忙,如果不是王家,還會有誰參與在其中,我們都不知道。”當年那件事爺爺說逃出來的沒幾個,也就是說,除了爺爺外,還有別人有可能關注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