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嗯了一聲,坐了會兒就起身要走,臨走前突然說道,“你的卡裏有人給打了二十萬,有時間你自己查查吧。”
我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問,大哥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我去,怪不得爺爺舍得把我安排在這樣的病房裏,原來出去一趟這麼多錢啊。
這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醫院是王家的,他們為了保證我在起作用前的生命安全,給了最好的醫療條件,每次出門也找了高手跟著我,而王家做夢也想不到,這個高手就是他們尋找了很多年的封家族長。
李柏在醫院一直陪我到晚上,叫了外賣吃完才離開,這期間我沒有見到爺爺和封珩,聽李柏的意思,封珩回了家族,那地方外人進不去。
至於我爺爺,他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反正不在家裏。
隨後一周我經曆了各種檢查,直到確認沒有任何隱患後,我被批準出院,當天爺爺終於出現了,帶著楊戈一道把我接回了家。
楊戈一路不停嘖嘖嘖的感概,說我真是出去一次死一次,還一次比一次死的透徹。
我明白她說的是受傷,這姑娘嘴毒了點,但其實心軟還很為別人著想,大學那會借給別人錢,到現在都沒好意思強要。
不過她交朋友的質量著實不怎麼樣,阿貓阿狗借錢她都抹不開臉不給,八竿子打不著的前前同事讓她去參加婚禮,她也不好意思拒絕。
我有時候很懷疑,她一年掙得再多,年底能不能落點。
“別老說我,晚點幫我個忙,我卡裏多了二十萬,幫我看看買個新手機吧。”說起我的老年機,我好歹也用了大半年了,已經有感情了。
楊戈驚訝的喊道,“二十萬?你搶銀行了?”
我趕緊讓她小聲點,這年頭有個二十萬不算多,但想我這麼個無業遊民突然多了二十萬,搞不好會被警察叔叔查水表的。
她趕緊捂住嘴巴,過會兒賊兮兮的笑道,“既然有了這麼多錢,那我也想換手機。”
我看了她一眼,吧砸吧砸嘴,在她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我這人很隨遇而安,有錢和沒錢其實差別不大,吃飽喝足我就滿足了。
楊戈一下子跳起來,猛拍我肩膀說我仗義,然後就開始各種搜索最新上市的手機。
回到家我問爺爺那幾天是不是去北京了,昏迷的時候我隱約聽到過他們說北京、市郊之類的話,具體不太清楚,這一問帶著點詐供的意思。
爺爺讓楊戈去買點菜做個午飯,照她那個性,一定會很不樂意,但今天卻十分爽快的應了聲好。
等她離開,爺爺便轉身從屋子裏拿出一張A4紙,我接過一看,上麵是一張青銅鼎的圖,隻有側麵外圍,和網上那些圖片沒多大區別。
“這東西就是九鼎,是個至關緊要的物件,你一定要記住了,一旦拿到,千萬藏好。”爺爺很嚴肅的交代我。
我有點不明白,這跟他去北京有啥關係?
爺爺讓我把紙收好,坐在我對麵說道,“如果有困難就去北京找葉家那丫頭,她會幫你的,爺爺的事還沒辦完,還不能在家安享晚年。”
我問他為什麼,到底要辦什麼事,他是不是真的跟封珩之間有啥不可告人的交易。
爺爺長歎一聲,搖搖頭說,“這些你不用知道,隻要護好自己就行,至於王家那幫人,他們要的是九鼎和你,你大哥,應該不會有危險,咱們一家子都牽扯進來了,能留一個白淨的就留一個吧。”
“我父母……”我抿著唇看爺爺,不知道這問題該不該問。
他看起來比一年前老了許多,臉上的淤青擦傷還未痊愈,我有點不忍心再問讓他傷心的事。
爺爺擺擺手,“這件事我追查了這麼多年,到現在也沒個進展,但我相信你爸媽,不管死活,爺爺不會放棄。”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那接下來你要去哪兒,需不需要我……”
沒等我說完,爺爺站起來叮囑道,“你不知道我去哪兒才是最安全的,不是爺爺小瞧你,就你這樣的,隨便動一動刑,你不就全招了。”
我嘴角使勁抽了抽,臉上神色一定很難看,“我不是慫包!”我低聲吼道,爺爺哈哈大笑兩聲,讓我顧著自己就行,他老人家用不著我操心。
午飯過後,我和楊戈去了市裏買手機,順道幫李柏也帶了個新的,順路送去他家。
走到他家那條巷子,迎麵出來好些人,每個人神色都略顯悲傷,我想可能是這裏有人家做喪事吧,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喪事會是李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