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布置十分雅致,像極了神仙福地,那一叢碧藍色花樹顯得格外惹眼,幾乎在一圈下來,我的目光就沒移開過。
這花樹不僅花色奇特,連樹枝都十分詭異,那竟然是一個人形,整個枝葉形成一個高約90公分的人形,就連那臉都惟妙惟肖。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震驚?詫異?不敢置信?這些都已經顯得太過普通。
我呆愣愣的看著花樹,發現我離它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還瞪著眼一臉迷惑,腦袋已經碰到了那樹人的胸上,雖然不是真人,但這也太尷尬了,我頓時臉就漲的通紅。
“你幹什麼,我。。。”
話還沒說完,無數細軟的枝條和花葉朝著我劈頭蓋臉打來,臉上那股羞臊的火熱勁兒還沒消下去,就被抽的重新燒了起來。
我終是忍不住哇哇亂叫出來,催著封珩朝後退,可他就跟磐石似的,任憑我怎麼掙紮,他都穩若泰山。
“臥槽,大哥,你到底是給我取藥,還是借機虐待我啊!”我大叫起來,掙紮著想從封珩背上下去,可他的手挽在我腿上,宛如鐵鉗。
哥哥呀,我哭喪著臉在心裏呐喊,你到底要幹啥,取藥就取藥,做什麼這麼對我。
見掙紮沒用,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腦袋往他脖子裏埋,這動作在兩個男人之間發生,若被埋的人是我,我一定整張臉都要炸了。
但我此刻埋在他脖子裏,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從他身體反應可以知道,他大概想弄死我。
可即便如此,我偷眼往外看,花枝還是隻抽打我一人,我們倆都貼在一起了,我被打的梨花帶雨,他竟然連發絲都沒動,沒天理啊。
我這回是真想哭了,一個大男人給這麼細的花枝抽的鼻涕眼淚一把一把,想想都覺得丟人可笑。
然而就在我心裏權衡是要可笑丟人呢,還是強撐著的時候,封珩動了,他猛地朝前一傾,我這臉直接按進了樹人的胸裏,他的手則擦著我耳邊直直插了進去,猶如一把鋒利的鋼刀。
我還處於懵逼狀態,眼前突然紅光一閃,封珩已經收回了手,帶著我快速遠離樹人。
這時候我才發現爺爺已經站到了小院小屋門前,看到我們後退,立刻衝我們招手叫喊,意思是叫我們過去避一避。
我們才剛進屋關門,門窗上就傳來一陣陣抽打聲,一聲比一聲大。
“它,它瘋了。。。”我忍著兜頭蓋臉的疼,呲著牙問道。
封珩在屋裏看了一圈,把我放在椅子上,轉身和爺爺把屋前屋後所有窗戶都擋了起來,隨後在門前立了個櫃子。
“這屋子最多抵擋五分鍾,得趕緊找到通道離開。”封珩一邊說一邊走到我身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核桃大小的紅果,示意我吃下去。
我啊了一聲,他微微一蹙眉,抬手趁著我啊字沒啊完,直接塞進了我嘴裏,順手朝我下巴下一抬,紅果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這一下猝不及防,我被憋得整張臉通紅,好不容易完全咽下去就開始劇烈咳嗽。
封珩站起身看著我咳得滿臉通紅,出聲說,“吃下紅果,你身體裏蛛蜂的蟲卵會慢慢排出來,這東西沒有壞處。”
我立刻強行止住咳嗽,臉上還是通紅一片,剛才我心裏想過許多,大部分是封珩會不會陰我,他這麼解釋,是不是看出了點什麼。
我承認我有點小人之心,可剛才那情況,我其實隻是心裏不舒服而已,真的沒有惡意。
“哦,哦,謝謝你。”我不敢看他,自己剛才那點齷蹉想法,太不是人了。
他沒有說話,轉身在屋子裏尋找出口。
爺爺看著衝我直瞪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也低頭找出口,看他的樣子,對我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我是他孫子,所以他不好明說什麼。
我垂著頭坐在椅子上,心裏有點難受,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被迫卷進這些破事裏,我心裏的苦誰知道。
從一開始往流沙裏跳,我就怕的要死,但我沒說出來,性格就這麼倔強,我也沒辦法。
可這不能成為他們理所當然讓我冒險的理由,我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一旦踏過這個線,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
五分鍾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也坐在椅子上想了五分鍾,既然避無可避,為什麼不能主動出擊,王家算什麼東西,把老子惹急了,我把他們一鍋端了。
壯誌豪情在門窗劇烈顫動時煙消雲散,我被驚了一下,扭頭朝發出巨響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一邊的窗子裂開了一條縫兒,無數細軟的花枝從縫隙裏朝裏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