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蟲卵(2 / 2)

祭祀壇下這部分空間太古怪,我才進來多久,遇見的所有東西都餓狼似的想要我命,再繼續走下去,鬼知道能碰到什麼。

我開始在心裏打起退堂鼓,反正王家人希望我來我也來了,總不能逼著我去不要命吧。

於是我開口說,“爺爺,我想出去,我不想因為別人算計死在這裏,我沒有你們倆的本事,我真的耍不來。”

爺爺心疼的看著我,點頭說好,然後把目光移到了封珩身上,顯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爺爺最初跟著隊伍下來,自然不怕什麼,但現在他一個老頭子再帶上我這個傷患,我們倆這組合想要出去,絕對沒戲。

封珩很輕的嗯了一聲,我瞬間鬆了口氣,這口氣還沒落地兒呢,他出聲說道,“這裏如同地下環道,往回走根本走不出去,我們必須繞一圈從真正的出口出去。”

我啊了一聲,環道的意思我明白,就如同一個圓,出口和入口基本在一個地方,但雖然地方相同卻無法原路返回。

這是交通規則,我雖然沒駕照,也知道逆行很嚴重。

沒想到這裏也是這種模式,我放下的心瞬時提了上來,這一圈走下來,是死是活很難說。

見我沉默,爺爺安慰說有封珩在可以放下一半心,另一半等出去再放下也不遲。

我嗯了一聲,發現爺爺對封珩的信任幾乎達到了生死相托的地步,不過想想也是,我和李柏才跟著封珩幾次,都已經對他頂禮膜拜了。

爺爺和封珩認識了大半輩子,對他的能力應該更清楚,無條件相信也無可厚非。

而且我總覺得爺爺和封珩之間有貓膩,這個貓膩也許是爺爺相信他的前提之一。

趴在封珩背上,我腦子、心思不停轉動,據我觀察,封珩一般不廢話,他說的話基本都是表麵意思,或者是字麵延伸意思,如果不懂,也隻能怪自己見識淺薄。

爺爺就不同了,他似乎從失蹤那天起,所有的話都是話中有話,人也不那麼爽快了,我每次跟他談話,他都跟擠牙膏似的,擠一點說一點。

所以我仔細琢磨的其實是爺爺的話,隻要把他話裏的弦外之音琢磨透,說不定我就知道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隻是爺爺突然這麼老奸巨猾,弄的我有點轉不過彎兒來。

我們仨在黑暗裏行走了約莫半小時,我腿上的疼漸漸成了麻木,而後又轉為巨疼,到最後我甚至忍不住顫抖起來。

封珩從我抖動第一下開始,他的步伐就慢了下來,直到我完全抑製不住身體劇烈顫抖,他才把我放到地上。

瞬間我就縮成了一團,幾乎把牙齒咬碎,手在胸前死死揪著,想以此來抵擋遍布全身的疼痛。

爺爺表情十分嚴肅,捧著我的臉沉聲說,“小飛忍著,忍過去就好了,一定要忍住。”

我意識已經開始模糊,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麼,隻知道是讓我忍著。

封珩示意爺爺把我扶起來,我背靠在爺爺懷裏,像小時候他抱著我看街上雜耍一樣,溫暖堅實,讓年幼失去雙親的我倍感安穩。

我翻著眼看封珩,他手法十分嫻熟,撩開褲管就開始將匕首尖兒往我腿上招呼,我看到一片血紅,但這時候已經開始翻白眼,看到的東西十分模糊。

這種瀕死的感覺至少持續了十幾分鍾,當然,我自己感覺起碼一個世紀之久,封珩才收了手,地上早就血肉一片,他竟然麵不改色。

等我喘過氣來,已經過了很久,爺爺擔憂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搖頭說沒事了,我感覺好多了。不管爺爺要做什麼,我總是相信他不會害我,所以即便我心裏很不舒服,還是選擇諒解他。

我問封珩我這什麼情況,他指了指地上的東西,聲音平穩的說,“蛛蜂的蟲卵,繁殖力驚人,再加上你體質特殊,這東西一時半刻清理不幹淨。”

我書讀的少,但我總算還知道動物的基本知識,啥玩意兒這麼短時間能產下這麼多蟲卵,還一個勁兒蔓延的?

我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來,爺爺看上去也很疑惑,封珩就把這東西原來的習性說了出來,隨後又告訴我們,這裏的東西多少曾被改變過,不能以常理看待。

爺爺像是想到了什麼,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就納悶了,難不成這黑洞整個就一核輻射場所?所以這些蟲子才這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