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想不到的是,那人並非單打獨鬥的高人,他不過是背後勢力的觸須,而爺爺他們觸動了長須,他背後的勢力便被驚動了。
於是當天夜裏他們的隊伍就被人一路追殺,逃跑的路上爺爺才知道他們要辦的事不簡單,但到現在為止,他依然不知道到底要做的是什麼事。
在到藏民山村前,封珩其實找過他,給了他一樣東西,說如果一旦他在途中出了問題,讓他一定幫忙把東西送到婼羌,也就是現在的若羌縣。
我隱約覺得他說的東西,十有八九是埋在羅布泊沙漠下的那個金剛杵,但又想起金剛杵最早應該是從山體裂縫裏拿出來的,時間對不上。
見我沉思,爺爺抬腳碰了碰我,笑著說道,“就知道你小子腦瓜子還行,他給我那東西就是金剛杵,而後來在山體裂縫裏拿出來的,不過是一個複製品,現在應該還擺在王家呢。”
他說完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還十分得意,我心說這也不是你的計謀,你得意什麼,但嘴上卻說厲害。
人有時候果然很虛偽啊…
“接下來的事我相信也知道了,我們一行人沒幾個逃出村子,再後來封珩就不見了,我回了洛陽,沒幾年你奶奶就病了,我這才想起來當年封珩還許諾過我一個要求,他說除了生死,都能幫我。”
爺爺說著歎息一聲,一雙眼睛裏隱隱有淚光閃爍。
我雖然沒見過奶奶,但我一直知道爺爺很愛她,在那個婚姻全靠熟人介紹的年代裏,能找到自己一輩子的摯愛是不容易的,所以我一直很羨慕爺爺和奶奶。
“所以你去了若羌,見到了封珩?”我吸了口氣問他,奶奶當年是怎麼死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如果當年封珩真的幫到了爺爺,他現在也不會是這個表情。
爺爺點點頭,苦笑一聲說都是命,他在若羌找到了封珩說的那個人,又等了封珩幾天,人確實見到了,可他卻昏迷不醒。
他再歎一口,滿滿都是不甘和無奈,“當時的醫療水平不跟現在一樣,但封珩還是得到了封家最好的醫治,可即便如此,等他醒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你奶奶已經等不了了。”
爺爺摸了摸頭發,神情說不出的悲傷。
奶奶去世了那麼久,他依然念念不忘,如果奶奶知道了,想必會心疼吧。
“封珩那麼厲害,他當年遇到了什麼事,竟然會昏迷不醒那麼久。”我岔開話題,屁股往爺爺身邊挪了挪,想讓他老人家想起兒孫繞膝的溫暖來。
爺爺看了我一眼,搖頭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當時不知道,後來才聽說他們是進了一座古城,封珩拚死從裏麵帶出了一卷竹簡,據說那上麵記載的是封家祖先所修煉的長生術。”
我詫異的看著爺爺,沒想到封珩他們家還這麼迷信,長生術?開什麼玩笑,那不是隻有神話小說裏才有東西。
我搖頭說智商再高也有迷失的時候,什麼長生術啊的,根本不切實際。
爺爺似笑非笑看著我,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忽然想起封珩可能的真實年齡跟爺爺一樣大,或者比他還大,頓時我就啞了。
如果長生術不存在,那麼封珩是怎麼回事,他的存在簡直是赤裸裸打臉我腦子剛才的想法啊。
“不會真有長生這東西吧,爺爺你不會也在追求這玩意吧。”我咽了咽口水看著他,當今社會能讓人奮不顧身的,除了票子和女人外,還真的隻有傳說中的長生不老。
但我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即便有封珩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我依舊說服不了自己推翻沉積這麼多年的唯物論。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第三次見到封珩的時候也不相信,他和47年那會兒一模一樣,我曾經試探過他,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其中連我都不記得的細節。”
如果說一個人可以偽裝成另一個人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那麼被偽裝那人的一切大事都要知道清楚,而爺爺口中的封珩連細節都清清楚楚,顯然靠偽裝是無法辦到的。
所以就隻有一個可能,他真的就是封珩,他那許多年裏,一絲一毫都沒有變過。
“我是不會懷疑他了,我現在要做的隻是結束這件事,它困擾我們家太久了,爺爺希望在我這裏能結束。”
爺爺說著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眼靠在縫隙邊上半死不活的外國佬,冷哼一聲,拽著我往中間那個岔道裏走。